安德烈听了她的话没有再反驳,却始终低垂着脑袋,不似之前的生气勃勃。
三个人把从地面下挖出来的东西又放回了原处。
张锦瑟敏锐地察觉到地面上的坑洞比原先他们挖掘开的样子要齐整许多,那差距大概就是野外兔子挖的地洞,和人工挖掘出的洞穴之间的差距。
这样说虽然有些埋汰自己和安德烈之前的劳动成果,但当时他们两人急于搜寻到屋子底下埋藏的铁钉,哪里还有多余的精力去关注挖的洞坑形状怎么样,是不是整齐,边缘又是否规整。
张锦瑟原本还想问问安德烈是否还有印象,但是如今的安德烈已经像是一只惊弓之鸟,就只是在默默地平整着地上挖出的坑洞,全然没有了之前的热情和好奇。
就在三人之间的气氛诡异地安静下来的时候,远处忽然传来了达利亚婆婆大声的呼喊。
蓝田抬手撑在了眉骨上方,抬头看了眼太阳的位置,轻叹了一声,
“那么快就到中午了,达利亚婆婆在喊我们过去吃午饭呢。我还以为她要在诊所里呆上一天,今天的午饭只能我们自食其力了呢。看样子我们的运气还算不错。”
安德烈一声不响地放下手里的铁锹,拉着张锦瑟率先就往大堂的方向走去。
等到几人落座,盯着桌子上简单的番茄炖土豆看了半天,也没有见到那个鲜红色的身影到来,张锦瑟有些在意地提了一句,
“叶莲娜呢?需不需要我去喊她过来吃饭?”
安德烈轻轻戳着盘子里的食物,闷闷地回答她,“不用了,她早上就已经坐车回去了。”
乍然听到叶莲娜已经离开的消息,张锦瑟还有些错愕,虽然早上红发美人有和她说过自己会先离开的话,但没想到对方的行动力居然如此惊人。
而这也只是午饭时的一个小插曲,当达利亚婆婆端着一个托盘,里面放着自己烤制的巧克力曲奇来到餐桌上的时候,午餐最吸引人的部分才刚刚开始。
小饼干固然很是美味,浓郁的可可香气和甜食给人神经上带来的快乐自然能够让人心情愉悦。
而达利亚婆婆转述的诊所里那个姑娘的事,则更是让人啧啧称奇。
达利亚婆婆并没有细说让那个姑娘醒来的过程,只说了在他们离开诊所不久之后,那个名叫安娜的姑娘就醒了过来。
安娜在醒来之后先是不停地啜泣着要找她的哥哥,在医生和达利亚婆婆的安抚下终于平静下来之后,却又沉默着什么也不愿意说起。
在医生拨通了安娜所在大学的联系电话之后,辗转找到了和她平日里玩的比较好的几个女同学。对方在电话里听到安娜已经没事,正在医院里接受观察之后,当即就表示自己可以马上坐车过来。
在马克西姆医生委婉地提出最好能够通知到病人家属的时候,电话那头的姑娘却奇怪地表示出了沉默。
她支支吾吾地说,“安娜的家人可能有些不太方便,我很快就过来,麻烦医生照顾好安娜。”
之后,就突兀地挂断了电话。
显然安娜会醉酒,最后失去意识出现在冰面上,必然和她的家人有很大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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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安娜的故事
安娜的那位好友对她的身体状况很是担心,在与马克西姆医生通过电话以后,下午就已经出现在了临时诊所里。
她抱着安娜先是一阵痛哭,在感谢完医生的救治之后,才把自己对安娜的担心慢慢说了出来。
也许是在陌生的地方看到了自己熟悉和信任的人。安娜在见到了这个为她特意赶来的好友之后,像是找到了情绪上的依托,整个人终于稍微恢复了过来,可以正常并且平和地和其他人进行交流了。
安娜之所以会出现在这里,说起来都与她的哥哥有关。
在安娜的描述中,哥哥从小就对她爱护有加。在母亲不方便的日子里,都是这个哥哥照顾着安娜的衣食住行。
她的哥哥有着一头灿金色如同太阳一样耀眼的金发,热情开朗,无论在哪里,都是人群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
尤其是他身为芭蕾舞者,出现在舞台上的时候,更像是一团闪耀的光芒,光彩动人。
可就是这样完美的哥哥,却在1个月前,他们舞蹈团新的舞剧即将开幕上演的前夕,离奇失踪了。
这在安娜的记忆中是从没有过的事。她的哥哥,做事一向逻辑清晰,清楚有条理,这种在舞台上演前夕抛下所有人独自离开的事情,绝对不会发生在哥哥的身上。
更何况他的哥哥还是这出舞剧的男主演,一名男主演的缺失,会对一台舞剧造成怎样的打击,更是不言而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