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直沉默不语的安德烈,在听到女巫这样近乎诅咒地提起自己的父亲后,终于忍不住发了火,
“请你客气点,不要随便诅咒别人的寿命!”
“哈?”女巫突然放下了手里的毛衣针,“这件事我还不够客气么?你们家族的诅咒可不是我说出来的,不信你自己去问问你自己的父亲,他千辛万苦地把我们请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要不是他的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了,你以为他会着急做出这些没有脑子的事情?
“还是你觉得你父亲在做生意的时候用过的那些手段就没有别人知道了?像他这样贪婪又狠心的人,果然就和你们家族的族徽一样,就是一头阴险的灰狼!十足的野兽!”
女巫的某句话似乎恰巧戳中了安德烈的心思,怒气冲冲的少年在顷刻之间就被扑灭了气焰,悻悻地转过了头去。
像女巫这样说话只说一半,十足地吊起了张锦瑟的好奇心。
无奈这个时候还坐着伊戈尔先生安排的车子,他的儿子也正坐在他们的前排,刚才还对从别人口中听到自己父亲的坏话而感到气愤。
她们自然不好在这样的时间和地点,继续之前的话题。
女巫自然地从自己的手提包里抽出了另一种颜色的毛线,加入到原先编织的那一团中去。她深色的眼睛一撇,看了蓝田一眼,嘴边突然就勾起了一个不怎么善良的笑容出来,
“还有这位坐在边上的小伙子,怎么样,有兴趣来试试我这里的偏方么?可以让你在反噬的时候不那么难受哦?
“不要这么警惕地看着我,年轻人虽然有的时候警觉是一件好事,但在面对能给你提供帮助的医生和药师的时候,还是谦逊一点比较好。”
张锦瑟看着女巫一脸认真的样子,不像是在开玩笑,试探着问了一句,
“你能看出来他身上是怎么回事?”
女巫哈哈一笑,“那是当然,只要不瞎,他身上的问题,女巫们还有哪个是看不出来的?他身上的气场乱得就快要赶上这里的天气了。一会晴空万里,一转眼就有一场暴风雪不知在什么时候等着你。
“当然叶莲娜那个喜欢装嫩的蠢女人除外,我怎么都想不明白,明明有那么优秀的天赋,不好好练习女巫该有的技能,偏要去大学里学什么心理学。
“看看她现在的样子吧,每天花大把的时间折腾自己的头发和她的那一张脸,整个都变成了男人的情绪调节器。也不知道她看上了伊戈尔什么?天天就围着一个男人团团转。”
女巫的语气里满是不屑,说着说着又朝天翻了一个大白眼,
“还是看看我的娜塔莉亚吧,同样有着惊人的天赋,她就知道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只要能够提升完整她身上的能力,我敢说什么卓娅夫人,二十年,不,或者只要十年之后,整个北方都将流传着她的名字!”
娜塔莉亚被她姑姑毫不节制的话说得有些不安,“姑姑,我们在说蓝田身上的问题呢。”伺机将话题拉了回来。
“对对,我们在说这个年轻人的问题。他这样的情况,一看就是觉醒到一半的时候被刻意打断的结果,身上既没有吸收到足够的能量,获取能量的口子又没有被关上。
“一般来说,不同的派系之间,能量的开口各有不同,也都有各自不同的秘术用来开关这道口子,外人很难插手。
“但谁让你们好运气地遇到了我这样一位难得的草药女巫呢?虽然没有办法从根本上关上这道口子,但按照我的方法,足可以让他在经历反噬的时候好受上不少。
“做笔交易怎么样,小姑娘?如果是你的话,我还能看在卓娅夫人的面子上,给你打个不小的折扣。”
女巫的眼神一下子变得精明起来,直直地盯着张锦瑟的眼睛,似乎就等着她的答案。
蓝田在一边轻轻地摇了摇头,或许是暗示张锦瑟不要这么轻易答应女巫的交易,但是张锦瑟在那之前就已经开了口,
“你的条件是什么?”
这下压力都给到了蓝田这边,所有人的眼神或明或暗地集中到了他的身上,就等着他将张锦瑟的这句话翻译转达给女巫。
蓝田闭上了眼睛,在开口之前,无声地用嘴型向张锦瑟说了两个字,“多谢”。
女巫在得到张锦瑟的回答之后,脸上的笑意肉眼可见,
“哦,看看,就和你的先辈一样,这也是一个慷慨的女孩。我的要求不高,只是希望我的娜塔莉亚能在你的度假村里尽量多住一段时间。你不知道,为了能找到一个让她的能量得以稳定成长的地方,我们这些长辈真是费尽了心思。”
女巫提出的要求和张锦瑟预料的相差不大,所以她没有怎么犹豫,几乎立刻就给出了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