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景宁不解。
“真的,不信你去问。”
赵景宁果断转身就去问,再回来时脸色很不好看,冷冰冰地说:“老师信你的瞎话,我不信。你参加高考有什么用,反正你又不在国内上学。”
“你怎么知道我不在国内上学?”谭林碧兴味十足,“这件事可只有荣景宁知道。”
赵景宁不上他的套,“你在不在,都与我无关,我没空给你补课。你又不缺钱,自己找老师补。”
赵景宁转身要走,谭林碧从座位上起来,几个大步抢过去,挡在门前,“你心里有鬼。”
“让开。”
“我说,你心里有鬼,不然你就给我补课。”谭林碧不让,任荣景宁怎么拉他胳膊都不让。
“我自己学习时间都不够。”
“两世的时间还不够你学习的,你要成神吗?”谭林碧又想用语言套路她。
赵景宁置之不理。
硬的不成,谭林碧改用软的,“我就是想好好学习,你就不能帮帮我?”
谭林碧可怜巴巴,赵景宁有些迟疑。
一看有戏,谭林碧演的更加卖力,“只占用你晚自习的时间,其他时间我都不打扰你,行不行?”
这段时间,谭林碧几乎见缝插针地粘着她,逼她承认是荣景宁,搞得她不厌其烦。
“只是学习,你替我补习也是一种复习。班主任也说了,你的成绩几乎逼近极限,这个阶段更重要的是保持稳定的心态。”谭林碧循循善诱。
“只要给你补习,你就不烦我?”
“我那不是烦你。”谭林碧狡辩,见赵景宁一脸正色,赶紧点头,“嗯嗯,不烦你。”
赵景宁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就往座位上走。谭林碧屁颠屁颠跟上,坐在她对面。
一对一的补习从这天起正式开始。
每天,赵景宁都会抽两个自习的时间,在这间由杂物室临时改成的小间里,为谭林碧补课。
赵景宁指着数学试卷上谭林碧做错的题,说:“这个题知识点并不难,只是将函数、几何两种题型糅合在一起,只要能看透出题人考察的知识点,将题目分解,就简单了。”
“像这样,先解决几何部分……”赵景宁一边拆解,一边在草稿纸上一步一步解题,“这里明白吗?”
谭林碧点头,看她写出一排排整洁的字迹。
赵景宁继续,“这样一来,第一个知识点就用到了,明白吗?”
“嗯。”
“那就继续,把第一步的结果代进去,就可以做函数部分,先这样……”
随着她低头,耳边的碎发落下,谭林碧情不自禁伸手替她掖到耳后。指腹擦过她细腻的皮肤,两人都是一怔。
赵景宁抬起眼眸,水润的目光刚一扫过来。谭林碧身子一震,猛地往后一仰,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吱呀”一声刺耳声响。
“你还听不听?如果不需要,我可以离开。”赵景宁声音清冷。
“听,怎么不听。” 谭林碧目光闪烁。
“听就好好听,再过界……我就当你不需要了。”赵景宁低头,继续解题。
她的镇定让谭林碧心灰意冷,复又凑上去,拿着笔在纸上指指戳戳,掩饰内心的失落。
赵景宁一连讲了三道大题,让谭林碧自己做。谭林碧有基础,只是两世都没有应试的经验,落了下风。赵景宁稍一点拨,他一点就通。
见此,赵景宁就找一些相似的题型让他做巩固记忆。自己坐到一边,忙自己的事情。
夏日的夜晚,微风带着暑气吹进狭小的房间,拂过两人的肌肤。
谭林碧两条长腿蜷在书桌下,一只手支额,一只手提笔解题,在纸上落下沙沙的声响。遇到疑难,停笔转上几圈再继续。
沉浸在解题中的谭林碧,如画般的眉目温润剔透,周身似萦绕着淡淡的光华。赵景宁余光瞥见,目光不由得流连。
那个时空里,十八岁的荣景宁在经过荣景颜敞开的房门时,也会偷看谭林碧。看他和荣景颜肩并肩一起学习,心里又酸又涩,百般滋味。
翻动书页的声响惊醒了赵景宁,她收回视线,抄起一本薄薄的练习册扇风。储物间里没有空调,有些闷热。微风吹动她额前的发丝飘起,又落下。
等谭林碧做完所有的题,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他的一颗心也随着她的发丝起伏波动。
荣景宁的十八岁在做什么?谭林碧想不起来,搜寻十八岁的记忆,他的脑海里只有嬉笑吵闹的荣景颜,他不由得惋惜。
谭林碧悄悄凑上去,想吓一吓赵景宁。视线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她书上摆放的赫然是一部手机。
“在看什么?”
呼吸拂过她的脸颊,荣景宁迅速伸手盖住手机,扭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