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临把这份见不得光的爱深深埋在心底,连自己都不敢翻出来看,生怕天上的母亲知道后会伤心。
他对她那么冷漠,默许景颜对她做了那么多恶,算计她的股份、实权,将她驱逐出荣家……
转过头来才发现,她不是他的妹妹,也不是他的仇人。事情的真相恐怕也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如今,他该如何袒露这份心意?荣景临痛苦难耐。
步履沉重地步入客厅,朦胧的夜色中,荣景宁躺在沙发上睡着。荣景临走到她身边蹲下,目光一遍一遍逡巡她柔美的脸颊。
越看,越放不下,无比确定要把她罩在他的羽翼之下。
以前对她的恶,以后会好好待她。以前她受的苦,都会用加倍的好弥补给她。
这么想着,脸上的愁苦散去,坚定和决绝再次回到他刚毅的脸上。
往事已不可追,悔恨无益。他从来不是软弱的人,未来需要他亲手去改写。命运把她送到他身边,她就该是他的。
荣景临伸出手,摩挲她的脸颊,柔滑,细腻,像蛋白,想荔枝的果肉。他摩挲她弯弯的眉毛,颤动的眼眸,挺翘的鼻子,手指最后留在她粉嫩的唇上……
他垂下头,一寸一寸的靠近,直到呼吸可闻,淡淡的馨香涌入鼻间,荣景临顿住。片刻后,在她光洁的额头轻轻烙下一个吻。
弯腰把她抱在怀里,荣景临抱她回房间。细心的给她盖好被子,梳理了她散乱的长发,转身离开。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漆黑的房间里,荣景宁猛然挣开了眼睛,满眼慌乱。
他,他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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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早上,荣景临等荣景宁吃早饭。饭都冷了,也没见她下来,佣人要去叫,荣景临没让。
自己吃了凉掉的早餐,叫佣人给她热着,等她醒了吃。他得去上班,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听到汽车开走的声音,荣景宁才从楼上下来。早饭食不下咽,脑子里都是荣景临那个滚烫的吻。
疯了,都疯了。
中饭也吃不下去,干脆没下楼。惊慌了一整天,晚上荣景临回来,亲自上楼敲门叫她吃饭。
两人同往日一般,相对而坐。饭桌是个小的方木桌,廉价的不像荣景临会用的东西,倒和婚后荣景宁买的那个小圆桌很像。
两人伸开了腿,脚都能碰到,几盘菜能把桌子摆得满满当当,足够亲昵。
前几日温馨的一切,如今却让荣景宁如坐针毡。
这些时日,荣景临对她的示好软化了她对他根深蒂固的警惕,甚至产生依赖。
昨晚荣景临反常的举止好似一个炸雷,将这些统统打破。他高大挺括的身躯复又变得压迫感十足,冷硬的五官愈加深邃,周身的气场摄人。
心中那个猜测更让她害怕。
荣景临夹了叉烧给她,荣景宁神思慌乱间去接,两人的筷子相碰,一声轻响,叉烧掉在桌子上。
“在想什么?”
“没……没什么。”荣景宁敛下眼皮,不敢看他的眼睛。
“今天不吃叉烧了?”荣景临问,嗓子有些暗哑。
“不吃了,”荣景宁放下筷子,他的目光太过灼人,烧的她坐立不安,“我吃不下,先上去了。”
她的脚步近乎慌乱,碗里的米饭几乎完好,没见她吃几口。听管家说,中午就没吃。
荣景临眼光一凛。
夜里,荣景宁下楼拿水。今晚月色明亮,荣景宁就没开灯。下到一楼,暗影里的沙发上,隐约有个人影,荣景宁情吓得退了一步,仔细一看是荣景临。
荣景临听见她拖鞋的声响,扭头问:“还没睡?”
“没,”转念又说:“喝点水就睡了。”
扭身到厨房,拿了水。荣景临跟过来,伸过胳膊,温热的肌肤擦过她的手臂,烫的她抖了一下,慌忙避开。荣景临的手扑了个空,低头看她。
荣景宁眼神躲闪,“怎……怎么了?”
荣景临拿过她手上的水,拧开瓶盖,放回她的手上。垂眼见荣景宁舒了一口气,神色微动。
“你早点睡,我上去了。”荣景宁擦着他的肩膀上楼,荣景临怔怔看着她的背影。
次日,荣景宁照旧没吃早餐。午餐也勉强对付,甚至连晚饭时都不肯再下楼。
荣景临找到她房间,荣景宁隔着门说:“我不饿,你先吃。”末了还轻轻叫了他一声“哥”。
荣景临咂摸着那声软糯的称呼,很像她小时候讨好时的声音,倒是好久没听到了。
荣景临的脚步声远去,荣景宁心稍稍放下。没一会儿,脚步声又回来,她的心再次提起。只听门锁“咔嗒”一声响,房门开了。
荣景临应声而入,荣景宁惊慌失措,“你……怎么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