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景宁!你个不要脸的下贱坯子!”
谭林碧懊恼地抱住头,荣景颜哀怨的抽泣在耳边挥之不去。
她自小被荣景临和他宠着长大,娇惯又任性,稍有不如意就哭的昏天暗地,小时候甚至会抽噎着昏过去。
谭林碧心里有愧,怕她出事,赶紧回拨了电话。
一遍两遍,都打不通,心里越发紧张。
打到第五遍,电话终于接了,荣景颜直截了当:“以后,别给我打电话了。”
“等一下,”谭林碧叫住她,“不是……你想的那样。”
谭林碧想把人稳住,荣景颜果然没再挂断,谭林碧支吾了半天,也不知道该解释什么,最后说:“找时间,去海边吧。”
赵谦目睹了谭林碧接电话的全程,听到最后的结果,频频叹气。
荣景颜真是个好样的,以前小看她了。
谭林碧么,也不知道该说他耳根子软,还是说他拎不清,恐怕日后有的苦头吃。
最后荣景颜挑了个日子,谭林碧带上赵谦还有其他几个朋友一起去了。一行人坐满了两辆吉普车,下午出发,傍晚才到,正好欣赏了夕阳美景。
朋友都是以前常和荣景颜一起玩的,很熟悉,但荣景颜还是不开心。她原想着二人到海边过个浪漫的周末,可没想他叫上这么多电灯泡。
红通通的太阳像个鸭蛋黄,在海天交界处,晃晃荡荡,晕染了大半个海面,颤颤巍巍的落下到海平面下。
天色转暗,一行人趁着夜幕来临前最后一点光亮,支起帐篷,安装烧烤架,又架起几串夜灯。
等都准备妥当,夜灯亮起的那一刻,热烈的气氛扑面而至。
月上长空,洒下皎洁的光,给黑沉沉的海面披上一层薄纱,闪烁又神秘。繁星璀璨,是闹市里体会不到的静谧。
谭林碧心里空落落的,看着月色中荣景颜明艳的脸,脑海中想的却是荣景宁。
人多,动作也快,很快肉就烤好了,肉香四溢。
一群人吃着,玩着,气氛越来越热。也不知谁还准备了烟花,点着后,砰砰震耳,呼哨着冲上夜空。
炸裂的那一瞬,以夜空为底色,渲染出一幅震撼人心的图景。
荣景颜搂过谭林碧的脖子,在他还愣怔时,拍下了两人亲昵的照片,高高兴兴地发了朋友圈。
烟花易冷,转眼间夜色重归沉寂,圆月再次凸显。
“今天的月亮可真圆。”
一人附和:“十五的月亮十六圆么。”
谭林碧惊愕:“今天阴历十六?”
那人点头,荣景颜在暗地里露出得逞的笑。
今天是荣景宁的生日。
*
此时此刻,荣景宁正和荣景临在一起,就在谭林碧上次计划带她去的旋转餐厅。
窗外,同样一盏圆月高悬于夜空中,即使坐在几百米高的空中餐厅,依旧觉得它高不可攀。
向下望,是江城那条横贯全城的碧江,同海面一样,水面在月光的映照下泛着轻柔的波光。
耳边,是一首舒缓的小提琴曲,身边三位小提琴家现场演奏。流淌的月色,美妙的乐曲,驱赶不掉荣景宁心头的疑惑。
她不懂,荣景临最近为什么总找她。
荣景宁思前想后,她确实没什么利用价值了。
“不爱吃西餐?”
荣景临拿着刀叉的样子从容优雅,无论在何种场合,他的身上总带着与生俱来的矜贵之气。
“还好。”
她穿着一席白色缎面长裙,柔和的侧脸映照在月色下,泛着柔和的光晕。颔首低眉,水光潋滟的眼眸募地抬起,荣景临呼吸一窒。
“怎么了?”她问。
“没什么。”
荣景临打了个手势,灯光瞬间熄灭,仅剩银色的月光洒在餐桌上。服务人员推着一个精美的生日蛋糕进来,小提琴家们手上的音乐也换上了生日赞歌。
荣景宁错愕地看向荣景临,竟似从他的眼中看到脉脉温情。再一眨眼,他依旧是那副冷冷清清的神色。
生日歌唱闭,小提琴家和服务员鱼贯而出,灯光再次燃起。
“生日快乐。”荣景临的嗓音清冽如月色。
“谢谢……”
这是荣景临二十年来第一次给她过生日,荣景宁还是很感动的,“谢谢哥。”
荣景临眉毛微动,将精美的丝绒盒子推到她面前,“礼物。”
打开一看,是一条钻石项链,闪烁的银光像极了月色洒在碧江上,又像用碧江粼粼的波光穿成的链子。
吃饭,可以接受。给她过生日,也可以接受。这么精美的礼物,荣景宁不敢受了。
荣景宁阖上盒子,推了回去,“谢谢哥,这礼物就算了。”
荣景临心下失落又懊恼,脸上依旧面无表情。月光下他脸上的轮廓犹如刀劈斧凿,撼人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