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想也是,就算她知道金夫人不是这样的性格,这种场合也得为她辩解着点。
万思宁不想再说话,就朝皇帝使了个眼色,他立马说道:“没事,怀孕的人敏感,正常。”
此言一出,皇后和万思宁都看着他。
一个没有过孩子的男人,怎会了解这些?
皇帝握拳抵唇,咳了两声:“金氏,你先坐下吧。”
宫女扶着金夫人回了为止上,整个过程她都没有抬一下眼睛。万思宁心想,可能是心虚,又或者害怕。
入了座,皇帝问道:“皇后你来这里做什么?”
皇后微微一俯:“臣妾是六宫之主,妃子有了身孕。作为嫡母的自然要来看望。”
她说的有些刻意,像在提醒在场的妃嫔们,无论谁的孩子,她才是真正的嫡母。金夫人眉色一凛,那双似桃花的眸子抬起来,先是看了一眼皇后,又投向皇帝。
万思宁静静听着,就好像她什么都没说一样。
皇帝实在是有些不自在,忍了半天还是起身:“看来金氏起色不错,孤还有政务,就先回去了。你好好照顾身体,孤有空了再来看你。”
金夫人犹如惊弓之鸟,一改往日多事多话的性格,柔柔弱弱风吹就倒。
她起身:“谢陛下,恭送陛下。”
闻声,万思宁也起身,皇后却道:“皇妃姐姐不多待一会吗?”
万思宁道:“不了,本宫也有事,陪着陛下来的。”
皇后见此,叹了口气,也不再强留。反正她是还没到离开的时候。
出了霄云阁,万思宁就先开口问:“皇后怎么在这里?”
皇帝也奇怪:“我之前跟她说过真相,怎么她还一副自己人的样子。她可不像是博爱的人。”
“你告诉她了?”
皇帝:“说了,生气的时候一股脑说了。”
“你是小孩子吗?还是说你觉得她可以信任?”
“……我能承认自己当天确实没忍住吗?”
万思宁道:“可以。”
她不像是怀疑的意思,皇帝才放心,继续说:“皇后明明知道,却还是装作不知道的样子,怕是有什么心思。”
万思宁道:“她若信了你的话,那此番……估计金夫人要流产。若她没信……”
“不可能。”皇帝十分斩钉截铁,“就算不信她也不会让金氏肚子里的孩子出生。”
万思宁反驳:“那可不一定,就像她说的,不管是谁的孩子,她都是嫡母。”
皇帝发出一声冷笑:“慕容氏有这种宽容的心,我才不信。”
“我怎么感觉……”她欲言又止,停下脚步。“有一种阴谋。”
皇帝愣了愣,瞬间明白:“你近期不要接近霄云阁这边。”
“不爱出门,你看我像是会走到那些女人多的地方去吗?”
“……那倒是。”皇帝说道,“反正你一切小心,别让她在你这里玩什么动作。”
“我不出门就是,希望她别自己来找。”
皇帝答应的好好地,第二天也下了旨意,不许任何人打扰凤仪宫,皇妃要养伤。只是安静没两天,金夫人和皇后就结伴出现在凤仪宫门口。皇后对询问的守卫说:“夫人昨晚梦见你家娘娘,说是伤情严重,就担心地要来看。本宫念她关心姐妹,自然是不忍心她担忧,就来见见皇妃。”
守卫道:“陛下有旨,皇妃养伤,任何无旨意的人都不得打扰。”
皇后怎么不知道呢,故意罢了。 遗憾道:“这样啊。本宫一时心急,倒是忘了陛下下的旨意。如此,我们就先回去吧。”
萧嬷嬷躲在门背后,听到人确实离开了才进殿内和万思宁禀告:
“皇后她们走了。”
万思宁玩弄着手中的针线,缝缝补补半天愣是只下去了两针,看不出到底在做什么。这会还皱着眉苦想,对比着旁边的大雁图。
“走了才好呢,这些人真的可怕。”
她看了两眼参照物,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继续。无奈,只得把针狠狠插在浅紫色的绣帕上。
“我果然还是不适合,算了。”
萧嬷嬷帮她收起,笑道:“娘娘您之前都没有好好学过,就知道怎么穿针引线而已,现在上手就是这么高难度的样式,没开始呢就放弃了。”
凤青凤兰两姐妹在一旁捂嘴偷笑,又在万思宁的信心上泼了一盆冷水。
“这些东西真不适合我。”万思宁起身,走到桌边端起茶杯。“嬷嬷,你说……皇后和金夫人都走一路了,万一金夫人在我这里有什么好歹,皇后真的能脱干净吗?”
萧嬷嬷仔细分析着:“娘娘只要避而不见就是。”
话说的轻巧,不见有不见的危险。
第二天,金夫人又来了。只是这回她孤身一人,带着两个宫女,跪在凤仪宫门口,怎么说都要见一见皇妃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