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有三间书房,父兄和自己都是每人一间。父亲还在,商量事情就是去最大的那间,反之谁有事去谁的,或者谁方便就去谁的,这已经是一种默契了。
万思宁在书房里看了一遍,摆放的书籍和笔墨名画,还是以前的位置。
没出嫁前画了一副父兄练武的丹青。不是很像,动作相似而已。当时画完给他俩看了一眼,过几天就找不到了。出嫁那天,兄长背她出门时,对她说:“那副画,我一直收着。家里就你我兄妹最亲,你嫁人了,我以后也不知道该要去保护谁。”
那句话惹得本来就已经不舍的万思宁眼泪如珠串般掉落不停,上了太子府来接人的马车,还被嬷嬷提醒妆要花了。
忽然想起,万思宁没见到那副熟悉的画像,还有点奇怪,开始到处寻找。
没一会,万思安进门,见她找着什么,脑子里忽然就很奇怪的问出一句:“该不会是想看你画的画吧?”
脑袋伸进某个桌底下的万思宁闻声起来,抬头就是一张明媚至极的微笑。
“哥!”
万思安看晃了眼。这个笑已经有多少年没看见了,很是怀念。
他快步走到万思宁面前,伸手给她理了理散落的碎发,怀念道:“好久没见你这样,感觉像是回到了小时候。”
万思宁的笑停在脸上,心情莫名伤感。
“哥,我们要是能一直都是小时候该多好啊。”
万思安笑道:“傻孩子,哪有人一直都是小时候的。”
不过是年长之后爱怀念罢了,没人真的认为,一切都能回到过去。
“你今天回来,是有什么事要问的吧?”
若说这个世界上,最了解万思宁的人,她兄长必须在名单内。从宫里传出消息开始,万思安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他这个妹妹想回家,有的是正当理由和借口,何必要让别人觉得是和皇帝之间有了什么才出来。
万思宁嘿嘿一笑:“当然是有事。一件很……我有点担心哥哥不会说。”
“什么?”
万思宁看着他,居然一点真正疑惑的反应都没有,不由好奇道:“你不会知道我想问什么吧?”
他不语,目光定定,万思宁心中便有了结果。
“哥,你说吧。关于轩辕皇室,你和爹爹都知道多少,为什么好像所有人都瞒着我一样呢?”
万思安走到一处书架前,轻轻拧了拧旁边一只装饰的小狮子头。嘎嘎声起,那面书架居然慢慢移出一个口子。
正当万思宁以为,那里是一条密道,通往某间密室。却不想眼前出现了一面白墙,没了往里走的通道,就是一面白墙。
“这……”什么都没有,还安了个机关做什么。
没等万思宁问出声,万思安看着她笑笑,一只手抵在白墙上。不知他从哪里找的口子,那面白墙又被撕开,里面存放的另一个书架就出现在眼前。
那片白,是布,挡在那张书架前的布。就挂在那里,整齐的像一睹洁白无瑕的墙,就连万思安拉开时,褶皱都不曾明显出现。
“这是……?”万思宁惊讶的下巴都挂着,走上前去。
“这么多书,你藏着做什么?”
万思安笑笑,从最里的位置抽出一本极为老化的书本。打开某一页,递给万思宁。
“可以说这是有记载以来,对于华夏轩辕氏一切。包括……”万思安叹了口气,“你今天的好奇。”
万思宁目光犹疑,最终还是仔细看向书面上。
记载:华夏轩辕氏,于世千年。王朝兴衰更替,唯轩辕不变。
“这些书有的年龄比你还大,当初放在父亲那里,他书房漏雨淋湿了好多。晒干之后就变成这样,看着好像被很多风雨洗刷过后一样。”万思安解释,“书本很难保存,所以看着比实际跟老很多。”
“关于保护华夏的那份责任传说,皇室有记载,可不是字面上的记载。”
万思宁愣住,问他:“你这个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那些严肃且真实的传说,只有皇帝才知道。也就是现在的皇帝北堂氏,他很明白自己接下这个位置是因为什么。书面上的流传或许可能没有,但每一任皇帝都清楚明白。”
“我不信。”万思宁把书本丢给他。
砰一声,扬起一片灰层,冲进了万思安的鼻息中,刚好想要说话的他被呛的咳了两声。
“你小心点,这些都是重要的记录。”
万思宁走开,在一旁的桌边坐下,“我不信。”
万思安走上前,劝慰道:“我当初也是不信的,可那么多年,无论天下如何切割变幻,轩辕氏都是其中的皇帝。中间也是少了几年几十年,最终帝位还是回到了他们后代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