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完之后，万思宁吩咐宫人退下，看着怀中那个目光追随某个已昏厥侍卫的金夫人，挑衅道：“先前是谁说的本宫靠外在，怎的你是靠自己在本宫面前嚣张的啊？看见没，打了就打了，皇帝陛下也没有为你的担心伤心而拦住。”
“我没有伤心！”也不知道她想到了什么，忽然吼了一声。
万思宁猜出她的心思，好笑到：“哟，本宫不是在说了体恤下人么，你在反驳什么？”
“我……”
“好了陛下，你不是喜欢英雄救美吗？带着你的爱妃走吧，该处理的本宫已经处理好了，你记得下次警告她，别在我凤仪宫撒野就行。”万思宁赶客。
皇帝沉默不语，半晌后带着金夫人离开。
这庭院里，如今还剩下那几个受了欺负的妃子，万思宁道：“除了陈氏，其他人都下去吧。”
众人不明所以，王美人倒是一脸担心。陈夫人给了她一个安慰的表情，才放心离开。
陈夫人也没问万思宁到底要留她下来做什么，两人在院子里僵持了半天。那边刚刚动刑的地方，地上还有血迹。不多，足以看出当时的惨烈。
“你很淡定，都不问本宫要做什么。”
陈夫人俯身一礼：“皇妃留下臣妾，自然有道理，臣妾等着吩咐便是。”
万思宁让萧嬷嬷奉茶，好好会会这位陈夫人。
“想来陛下跟你也说过了，本宫倒是没有多余要交代的。今天留你，是想问问你，可看出了什么？”
陈夫人还是茫然不语，万思宁知道她是装的，便道：“想来你也不是那愚笨之人，既然不愿意说，那就……”
“送客。”
万思宁回了殿内，萧嬷嬷送客归来，忍不住问：“娘娘何必多此一举，留她吃茶。”
“我也不知道，就是生怕她没看明白金氏那点东西。我现在想想，也觉得有些故意了，完全没用。她和我本就不是一路人，皇帝收编也好，怎么愿意与我谋事。”万思宁现在只觉脑袋疼。
萧嬷嬷上前，给她轻轻揉着。
“都说一孕傻三年，娘娘这才刚开始，生了孩子就好了。”
万思宁看着她：“你刚刚还说傻三年呢，怀孕才十个月，那不是还有两年多吗？”
萧嬷嬷笑道：“看来娘娘还不算太傻。不过想来陈氏应该会觉得，娘娘把她留下来，是想要敲打她，心里也有数了。”
万思宁：“但愿如此吧。”
皇帝陪着金夫人回去，又来到凤仪宫。正好万思宁这会准备洗漱，他来的倒是及时，拦下宫人要端出去的脸盆。
“先别，孤还没洗。”
萧嬷嬷道：“再给陛下端一盆来。”
“不用了，放回去，一起。”
万思宁不讲话，他们也就默认并听话地端回来放好。
李泉上气不接下气跟上，也不敢把手放进盆中，毕竟那是皇妃洗过的水。
萧嬷嬷见他为难，主动揽活：“奴婢来。”
床上的万思宁已经留好位置给他，更衣上床，被紧紧抱着的万思宁才开口：“怎么样了？”
皇帝：“暂时哄好了。”
萧嬷嬷在亲店外询问：“娘娘，现在要熄灯吗？”
皇帝：“等会再熄。”
外殿烛火灭了几盏，光线暗下来。皇帝闭了会眼睛，问道：“你今天怎么样？”
万思宁啧了一声：“你还没回答我呢，那边怎么样？”
“还好，暂时哄过去了。就是……有点恶心。”
岂止是有点，皇帝已经尽力在忍着。
“我知道，今天……我今天做了一件蠢事。”
皇帝把她转过来：“什么？怎么了？”
万思宁道：“就是今天让他们走的时候，我多余的把陈夫人留下来提醒她金氏。”
还以为是什么大事，皇帝无奈：“多不多余没事，我觉得她为了家族地位，不会站到我们的对立面去。”
“那，万一不成，金氏会不会有所防备？”
皇帝掐了一把她的腰，笑骂道：“你现在负责好好养身体，剩下的交给我来处理，别担心了。”
孕中熬不得夜，两句话的时间万思宁已经哈欠连连，泪眼都吧嗒吧嗒的掉。皇帝想要喊人熄灯，却怕声音打扰她，现在眼睛都迷迷糊糊。
最终无奈，还是等萧嬷嬷自己听着动静进来。
早晨天还未亮，淅淅沥沥下起小雨。昨晚未关窗，这会风吹进来，声音响的很，皇帝只能起身去关。
窗外的天空已经有了新的颜色，雨声遮盖鸡鸣，挡住那些晨起的动静。
这天，是该变一变了。
金夫人的暴名又更上一层楼，宫女太监见到她是能躲就躲，跟见了瘟神一样。若要让他们选择，还是更愿意路过皇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