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被最后一句吼吓得腿发软,想跑又不能跑。
“好像都没见听似的。”贺统领刚说完,稀稀拉拉几声听清楚了,听得人耳朵很是不舒服。
这里不是军营,不能要求那么高,不舒服也就不舒服了,还是得尽快收拾这群人。
“与酒楼相关的人员,非但不提醒制止,还从中获利。陛下有令,诋毁皇妃,逐出上京城,无大功不得归!”
酒楼老板才刚刚要哭喊,贺统领又好似忘记什么,继续补充:“说书的老朽,流放北境。”
这么一对比,众人才知道,离开上京城已经是最大的恩惠了。
不过还有人心里暗暗觉得,皇帝对皇妃也不过如此,还以为会直接看透灭族呢。
皇帝本利想要砍头抄家,甚至还要追查到底是那些看戏的去了外面又瞎传了,一并处置。若不是万思宁拦着,今天的上京城就会哀嚎满地,明天多处办丧。
不过一早上的时间,酒楼被官兵包围,放了人出去也没有收队。
街坊邻居都讨论,之前有后台或许是假的,如今被皇帝下令收了,估计以后才是真正的有最高位者做后台。
贺统领从老板那拿到买卖文书,进宫*给了皇帝。皇帝当着万思宁的面,直接转让给李泉,吓得他在一旁不敢出声。
“陛下,您这是……”
皇帝微微一笑,看着万思宁道:“皇妃说了,这是你们应得的。”
李泉和小德子是轩辕帝身边的人,以前没怎么出挑,到了北堂氏这里才显人前。大多人都认为是皇帝自己从母家带出来,以前不常出现。
听闻此言,李泉目光灼灼:“娘娘?”
万思宁道:“别说那些肉麻的话。也不只是给你,还有小德子他们几个,你是主管,也有他们的份。”
李泉兴奋的团团转,冲向外面喊了几个,进来给万思宁磕头谢恩。他们这才知道,皇帝和皇妃给的赏赐也有自己的份。
很多人在宫里一辈子,别说什么宫外的赏赐,能出宫都有规定。他们可能就是这宫里,唯一的特例。
谢恩领赏,就连凤仪宫的人都跟着高兴起来。
“你们也先别高兴太早。”万思宁收了笑脸,“让你们接这个地方,自然不是让你们都出宫。”
李泉自然明白,说道:“娘娘的意思奴才们都明白。”
“你们是幕后,需要一个明面上的人。这家酒楼,要做成能打探消息的地方。现在我还不好教你,等过两天金氏孩子这件事过去,你让小德子来凤仪宫,我亲自教他。”
又是齐齐谢恩,皇帝才打发了众人。
张太医和自己的小徒弟拿药进来,皇帝接过,萧嬷嬷端着该交水的盆栽就过来。黑红色的液体倒入,和肥沃的泥土混合在一起。
不过眨眼的时间,碗见白底,皇帝手一伸,把碗又放回托盘上。
整个过程很安静,万思宁有空观察每个人,瞧见张院正有些奇怪。
“院正大人,怎么了?”
他吓了一跳,拱手道:“回娘娘,无事。”
这表情,实在是不像没事的样子。万思宁知道不能逼着人家说自己的为难,只道:“若有事就说,我和陛下一定能为你做主。”
张院正这才微微一笑:“娘娘放心,臣目前还没有什么难事。”
他身后的小徒弟墨景云欲言又止,看了他背影两眼。随之退下,也跟着走了。
皇帝也看出了奇怪之处,等人离开,才收回目光。
“你说,他今天是不是有点奇怪?”
万思宁朝萧嬷嬷招手:“嬷嬷,我总觉着不对,你去查查。”
萧嬷嬷俯身:“是,娘娘。”
一旁的凤青明理地跟着离开。
换股目光扫了一眼,所有人都退到了门外。
皇帝问道:“你怎么想?”
万思宁思忖片刻,皱着眉:“我已经躺了有六七天,这期间后宫妃子都想来看我,哪怕你下过旨意,皇后也来了几次。我觉得她们并不相信我真的没醒,知道真相的无非就是我身边人,你身边人,还有张院正和那俩徒弟。目前情况来看,他们之中,或许有人在承受压力。”
以张院正对这两个徒弟的维护和信任来看,不一定是他们。
皇帝认同她这话:“看来有人等不及了。萧嬷嬷回来,看情况再说。”
中午皇后又来了承乾宫一次,询问门口守着的侍卫太监,得到的答案一如往常:皇妃依旧昏迷中。
除了上下朝,皇帝一直都在陪着万思宁。皇后亲自来请,说金夫人想要见皇帝一面,让他看在金夫人刚没了孩子的份上,可怜可怜她。
本来不想搭理,只是皇后一副真诚无比的样子,他实在忍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