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面捂着自己的肚子,突如其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无法握住自己的剑,而余晖也没有给他任何反抗的机会——他拔出一直放在护腕里的匕首,欺身而上,一刀直接割在了破面的手腕上。
霎时之间,鲜血四溅,原本是讲究公平对决的骑士竞技赛,成为了两个暗杀者之间的刀剑对决。
一步错,步步错。破面在余晖突如其来的诡异攻击下,完全没有抵抗的余力。在刀刃划过自己的喉咙,带来微微发凉的触感的时候,他想的只有自己过去同在侍卫团的好友。
为什么余晖的技巧和习惯,会和昔日的同在侍卫团的好友那么像?
带着这份疑惑和迟疑,破面捂着出血的喉咙,摔在了地上,坠入了黑暗。
余晖喘着粗气,将手中的匕首收回了手甲之中。
然后他靠在了匆匆赶来的亚历克斯肩膀上,闭上了眼。好友的及时赶到让他彻底安心,之前一直紧绷着的神经也骤然放松,让他直接陷入了沉睡。
卢卡利亚家族的骑士匆匆赶到,不仅带来了皇帝的口谕,也带来了一部分内卫。克尔曼侯爵更是冲到了竞技场里,想要带走自己的儿子,却被亚历克斯直接提着枪威胁,不得不看着他把余晖带去了梵西庄园。
盖里奇看着一片凌乱的竞技场,直接离去,一点也没有要带走破面的意思。
阿奇尔看着他狼狈的背影,和布劳特对视一眼,两个人心里都有了接下来的想法。
“让阿斯克勒尔来治疗余晖吧。”阿奇尔站在看台上,看着竞技场里一片混乱,“这次余晖可能要好好休息了。”
布劳特点点头,放出了随身的乌鸦:“那个破面呢?你准备怎么处理。”
“找个死囚顶替吧,我也有事情要问他。”阿奇尔起身,准备去找克尔曼侯爵谈话,谈谈接下来他们之间有可能的合作,“哈瑞尔应该也不会介意的,至于盖里奇……他不会管废子的死活的。”
“走吧。”看着亚历克斯带人离开,阿奇尔也起身,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是时候让余晖好好休息一下了。”
第28章 刺杀
竞技场的意外很快就随着劳伦斯的情报网传入了宫中,但是皇帝并没有立刻下旨意,而是将处置权抛给了克尔曼侯爵和西瑞尔,要求他们去和教会协商解决这一次的冲突。
原因无他,皇宫中出了叛徒,他在夜间为不知名的杀手打开了皇家地牢的暗门,让被折磨得奄奄一息的杀手获得了复仇的机会。虽然劳伦斯时刻戍卫在皇宫内,但从休息室赶来总需要时间。也正因如此,皇帝在这次刺杀中受了伤,没能出席决赛的开幕仪式,也没能亲自处理这一次的冲突和意外。
此刻,奥古斯都一身便服,躺在床上;劳伦斯正站在一边,看着年迈的医者为奥古斯都换药。
在皇帝的腹部,有着一道不算轻的伤口,此刻还渗着血,看起来触目惊心,然而不管是皇帝还是他的侍卫长,都是一脸淡漠的表情,就好像这道伤口根本不存在。
医者为皇帝处理好伤口,拎着箱子被侍从带了下去。劳伦斯见皇帝面色疲惫,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那一场骚乱。
“我原本以为你会有更好的解决办法。”奥古斯都听后,闭着眼道,“而不是让竞技场两次陷入混乱,让不该进去的人混了进去。”
从急促的气息之中可以听出,他依旧虚弱。
“是我疏忽了。”劳伦斯半跪在地,“我以为克尔曼侯爵能够和教会达成协议,防止意外再生。”
“算了,这也是一个好消息。”皇帝闷声道,“至少我知道,他现在绝对不会站在教会那一边。”
劳伦斯低头称是。
他走到皇帝的床边,为他加了一个厚厚的垫子。
大概是因为之前失血过多的缘故,奥古斯都现在很怕冷。他要劳伦斯将所有关于上次刺杀的情报拿了过来,细细看过,然后扔进了燃烧得正旺的壁炉里。
“我已经加强了对与教会的监视,对于宫内侍从和那个杀手的盘查也还在进行。”劳伦斯为皇帝端来了一杯热水,还有一些清淡的点心,“但是就目前来看,并没有是教会策划了这次刺杀的确凿证据。”
奥古斯都从盘子里捻过一块点心,也没吃,只是一点点的将它磨碎,任由碎屑落在了盘子中。
“动手的人不是教会,但利用了他们的暗桩。”他沉吟良久,终于下了一个不那么让劳伦斯觉得可靠的结论,“也许真的就和哈瑞尔说的一样,教会的背后,还有一个势力等着我呢。”
劳伦斯没有答话。
他只知道,自登基以来,奥古斯都没有一日不在和教会左右斡旋,他终日兢兢战战,只是不为了当初远征的事情再一次发生,即使现在王族占据了部分上风,却依旧在面对教会的挑衅时不得不退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