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包迟迟长大了才知道,师父不是上不去,那纯粹是懒得自己动手。于是她老人家就找了根长长的藤条绑在包迟迟腰上,把她放了下去,让她把药摘上来。
摘是摘到了,可师傅拉她上去的时候,藤条……
断了。
包迟迟掉到了山涧里头,三天三夜才被师傅找着。
要不是她饿得哇哇叫的时候,把手里的那株药给啃了,估计不饿死,也会被河里的泥鳅精吞掉。
十来岁的时候,师傅炼丹炸了炉。
她被从地底下十八层经楼直接轰到了地面上,全身上下,那真是没一块好肉。
包小迟迟足足在床上瘫了一个月。
吃饭都得师父一口一口的喂,后来也得亏了那一个月,师父不知怎么就良心发现,把做饭这门手艺学会了。
但师父学会了做饭,却不好好做饭她吃。
成天这个丹,那个丸地给她喂。
丹丸总归都是不好吃的,于是包迟迟又险得被师父的丹丸给苦死,好在,如此野蛮投喂之下,她的伤全都好了不说,也没在身上留下半道难看的疤。
之后,还有许多……
数不胜数,总之每一次包迟迟都坚强的挺了过去。
之后,又在师傅一次又一次的荼毒下,继续坚难成长,最后茁壮地长成了现在这株又细又直的小树苗。
跟在师父身边,包迟迟的经历可谓是五花八门,甚至在她十八岁成年的时候,师父把她送下山时竟忘了给盘缠。
饿得她最后险些去要饭……
总之,她师父用一句话介绍:就是个坑死徒弟不偿命的,不太靠谱的师父。
但师父终究还是师父。
包迟迟没想过欺师灭祖,更没想过师父有一天也会死……
第72章 昏睡,师父丢了三魂
有一句话怎么说来着,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像师父这种祸害,怎么可能年纪轻轻就死掉……?
直到,包迟迟看到病床上躺着一动不动,还上着氧气的云开散人……
她心里某根从来就没有响过的破弦,突然就嗡鸣起来。
这一鸣,她居然觉得很疼!
包迟迟按着心口,完全不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鼻头酸酸的……
她想起了师父上次突然叫自己回去。
还破天荒地给自己做了很多好吃的,明明她老人家每次都很嫌弃她吃的太多,都不肯让她吃个尽兴的。
但是那一天,师父好像没有阻止自己。
还有玉衡观那突然掉下来裂开来的牌匾,一切的一切,其实都有预兆的……
可包迟迟都忽略了,不,不是她忽略了,是师父有意在让她忽略。
她也从来没有怀疑过师父,更不相信她会出事。
师父怎么会出事呢?
她那么厉害……
包迟迟心慌慌的,她伸手,好几次想试试师傅的脉搏,都不太敢搭上她的手腕。
直到大少爷在她最后一次试探时,直接帮了她一把。
右手被捉着送到师父手腕上时,包迟迟直接感受到了师父的脉息,虽然很微弱,但确实是有的……
提起来的心,终于安安稳稳地落了回去。
包吃迟拉着师傅的手,轻声问:“师父,您怎么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您会变成这样?”
她之前就跟大少爷说过,她命理学得再好,也无法算到自己至亲蜜友的命运。
师父那边,更是空白一片什么也看不见。
但她从小跟师父有一种很特殊的共情能力,很多时候,师父都不用说话,她也能清楚地感应到师父的想法。
可刚才试师父脉搏的时候,明明已经很用心的感应了,可是识海里却完全听不到师父的声音。
就好像,师父虽然还在呼吸,但却是个活死人了一样。
不……
也许比死了还严重。
毕竟,人死虽如灯灭,但还有魂魄在。
对入道中人而言,魂魄都是可以看得见的存在,包迟迟完全可以无障碍的进行沟通,但是……
师父身上什么也找不见。
师傅的三魂丢了,天魂、地魂、命魂都不在,仅余七魄。
也正因为如此,师父虽还吊着最后一口气,身体也与健康人无异,但却怎么也醒不过来。
可这么一来,事儿就越发奇怪了。
她从来没听师父说过这种情况,到底是怎么回事?
包迟迟认识的长辈不多,她能唯一想起来,还能在这种时候能给她指一盏明灯的,大约只有那一位了……
小道姑匆匆又赶去了光明观。
大少爷不放心,自然也是跟着一起的,可惜到了地方,两人却被一个二愣子给拦了去路……
徐荣本是顾氏一名普通的上班族,平时也没什么特殊的爱好,就喜欢踢踢五人足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