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上上下下指了指自己身上的黑乎乎的灰:“瞅见没有,这些都是掉下来时弄脏的。”
包迟迟长长‘哦’了一声,感觉从他这儿没问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于是一扭头,还是翻出了自己的小灵通……
她最先还是联络了少爷,然而,少爷那边没反应,于是她又联络了黑白无常,也是没反应后,她胆子一肥,直接叫了她的疑似亲爹,崔判官。
全部,全部没有反应……
包迟迟垂头丧气:“不是说这玩意儿不要信号也能打的吗?怎么还是打不通?”
张添水瞧了一眼,也认出了她手里的小玩意儿。
他毕竟是搞机关术的,这东西自己也试着做过,所以很明白原因:“这个没用,地府小灵通,只能通阴阳两道,但现在……咱俩都不知道是在什么犄角旮旯里,也不知道在不是三界之中,联终不上外面,很正常。”
“不是吧?这地方居然不在三界之中?”
张添水也认真想了想:“按理说不可能,但是……也可能是有人在山里设了结界什么,不过,这么大的结界,一定借助了什么天材地宝,还是顶级的那一种。”
他这一说,包迟迟又一次吊高了半边的眉:“听你这口气,是不是知道这山怎么回事啊?还是说,你知道这里有什么天材地宝?”
“也不知道算不算……”
张添水坐直了身子,开始包迟迟继续讲他后续的遭遇:“我醒来后,就在山上飘了一圈,想找找你说的这种大妖或者山精。但是一个也没找见,于是我又开始试阵法,想看看这里是不是被什么大能摆了奇怪的阵,还别说,真给我找见一个障眼的阵法。”
“那阵法精妙,一般人破不了……”
都到这时候了,张添水还不忘自夸一把,他说:“我后来找着一个山洞,在那个山洞里面呀!有一个很奇怪的东西。”
包迟迟立刻追问:“所以,你在洞里面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东西?”
“一个晷!”
“鬼有什么好奇怪的?”
“不是那个鬼,是晷。就是按照日影测定时刻的那种古代的仪器,也叫:日规。而且,就算是晷,我天师府里也不是没有,不算稀罕,但我在山洞中看到的那个晷的形状非常奇怪,跟咱们平时看到的完全不一样。”
他比划了一下大小和形状,包迟迟这才真正明白过来,他说的那个东西是什么?
晷,其实也分几种,比较常见的,有日晷和月晷。
顾名思义,日晷,就是按照日影来测定时刻的仪器,月晷么,自然也就是按照月影来测定时刻的仪器了。
这东西,八十八层经楼底下似乎也有一个汉白玉的日晷,小时候,包迟迟没少拨那上面的金属指针玩儿……
有一次还差点玩出岔子,给师父狠狠抽了鞭子,她印象很深,所以一听他提到晷,她立刻警觉起来:“后来呢?”
“后来我就碰了一下那上面的指针嘛!就向前拨了一大段……”
他说着,还用手指头比划了有一大圈的距离:“当时我立刻就感觉到上头了……就想睡觉,然后就真睡过去了。等我再醒来,就在你这个火车里了。车厢里黑嘛嘛的啥也没有,就能看到你这里有点光亮,我就过来瞧瞧!结果就瞧见你了。”
听到这里,包迟迟也不说话了,只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瞧着张添水。
“你这么看我干嘛?我又不知道……会这样……”他声音说到最后,越说越小,张添水摸了摸鼻子,最后,不吱声儿了。
也不知道为什么,张添水时不时地就能从包迟迟身上感觉到一股压迫的气场。
明明是个软萌的小道姑,就感觉有时候瞧人的眼神,特别瘆人。
比如现在,张添水都不敢正眼看她了。
包迟迟其实还真不知道自己正在释放什么迫人的压力,她只是快速转动着大脑,然后,还真给她想到了一个相对来说,比较符合的东西。
“你刚才说,那个晷长得很奇怪?能不能画出来给我看看有多奇怪??”
张添水刚想说拿什么画?
就这样包迟迟从她的包包里翻出了朱砂和毛笔,张添水闭了嘴,抬手便画……
第7章 看不出来你还是个灵魂画手
张添水在玄门之中天赋算不得十分出众的,毕竟,灵根不如其它师兄的好。
但他智商高啊!
而且是同辈之中,学历最高的一位,妥妥的学霸。
再加上他修习的是机关术,所以画图什么的,包迟迟本以为对他来说就是信手拈来之事。
结果……
包迟迟就见他在白纸上画了一个大大的圆形,然后在圆形的下面画了个梯形,梯形的中间,竖着画了个像勺子不像勺子的东西,周围还有一圈小圆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