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也有传闻说岑侯爷是因为投靠了萧王,父皇才罢了他的官。”
“萧王之乱,开始萧王势力范围远大于你父皇。你父皇虽然结识了众多青年才俊,但这些才俊并无实权。你父皇情势危急之时,是岑誉宣当时假意投靠萧王,获取了关键消息,才扳回一局导致此后萧王的节节败退。”
“那传闻中岑誉宣夫妇系因侯爷风流导致夫妻不和可也是真的?”
“岑誉宣年轻时确是风流多情。可是岑誉宣和卫国公钟老将军之女钟仪兰喜结连理后便浪子回头,夫妻恩爱了十多年。因为你娘的事,岑夫人认为是岑誉宣招蜂引蝶,胡乱带陌生女人回侯府才导致挚友丧命,便对他怨念颇深。自此岑夫人多住于侯府别院,很少回侯府了。两人不和之后,岑誉宣又回到了当初浪荡的样子。”
“不知此事我娘心中可有怨念?”
“你娘亲过世前,还特地嘱咐你舅舅关西王,称她中毒一事圣上难免会怪罪侯府,请你舅父一定庇护侯府。所以在你爹与岑誉宣断绝往来之后,姚王爷为了完成你娘遗愿才执意要把姚凌姗郡主许配给侯府。”
沈岑两家的过往,蔡晔这次说得更加详细,只是,蔡公公的立场,沈慕瑶有些生疑。虽心有疑虑,沈慕瑶也没有一股脑都给问出来。她陪着蔡公公聊了一阵子,跟他细说了此次查案的种种。快到晚膳时分,蔡公公还要去赴宴,沈慕瑶便匆匆回到了国公府。
夜幕将至,国公府内,沈公已经在府邸庭院内摆上了家宴,姚王府在京的家眷也一并邀请了过来,亲人们一边用膳一边赏月。大家觥筹交错间一并闲聊。
姚凌姗的大哥姚凌岱道:“跟大家分享个趣事。还记得两三年前,我邀请一些朋友来关西王府做客?”
沈弘霁:“表哥你组的局太多,便是哪一次?”
姚凌岱:“那次,有几个东陵的丹青水粉大家来我府切磋技艺。其中袁宵子先生最擅长人物肖像。他画的一幅美女图颇得梁王欣赏,梁王在画前驻足了许久,此后重金求得了那幅画。”
沈弘霁:“大约有些印象。这不是数年前之事?为何突然提起?”
姚凌岱:“我前些日子去拜访了梁王。发现他寻了一姬妾,竟与那画中女子一模一样。神奇否?传梁王对此女子恩爱深重,把王妃等家眷都留在了京中,自己到中南带兵,与那女子寸步不离。”
姚凌姗:“如此缘分,实属难得。”
沈弘霁看了眼姚凌姗:“听说雍璘侯府已经退了婚约,我是应该恭喜表妹还是表示惋惜呢?”
姚王妃:“我珊儿因此庄婚事困扰多时,又拗不过王爷。正是愁苦之时,侯府来退婚,自然是喜事一桩。所以,我没有通禀王爷便私自同意了。”
沈弘霁听罢笑着摇了摇头:“舅母此次是雾里看花了吧。”
姚王妃:“霁儿何出此言?”
沈弘霁:“岑沐风此人,东陵年青一辈中,能与之媲美的恐怕为数不多。”
姚王妃:“哦?这岑沐风能得我霁儿如此称许?”
沈弘霁:“譬如我能想到的他也想到了。”
沈慕瑶噗嗤一笑:“哥哥这是在自夸吧!”
沈弘霁:“我没留意的,他也想到了。”
沈慕瑶:“比如?”
沈弘霁:“天文地理这一挂的问题,我还是不如他。比如我没注意苍灵山中还有地下河,若是这样,伤害确实太大了。”
沈慕瑶未做声,低头笑了笑。
“所以,凌姗,你莫要便宜了旁人。要不要再考虑考虑?”沈弘霁说着笑着看向他亲妹。
沈慕瑶听了也波澜不惊,婚反正都退了,还能说回来不成!
沈时耘听出了点端倪:“瑶儿。”
沈慕瑶:“怎么了爹?”
沈时耘:“为什么你去了一趟望苍,要退婚约不是你舅舅却是雍璘侯府?”
沈弘霁轻声答了一句:“多半是那少侯爷心有他恋了吧。”
姚凌姗一下子急了:“瑶儿,你不是答应我不给旁人看吗?怎地拿走了人家的退婚书四处予人看?”
这个姚凌姗,真是不打自招。沈慕瑶也急了:“凌姗,我没有!”
沈时耘是何等聪明之人,一听就知道了个大概。他一把将筷子拍到了桌上道:“你们给我记住!我沈家是断不可能跟他岑府有任何牵连!”说罢,怒火中烧地离了席。沈时耘大约每年中秋节全家团圆之时都会发一通无名业火,大约是思念夫人了。沈弘霁赶紧跟了上去宽慰爹爹。
沈慕瑶恶狠狠地瞪了沈弘霁一眼,招呼了下姚王府的亲戚们离席后也赶紧溜了。
定情信物
第四十一章 定情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