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局是仿的燕州十局,可是仿的第几局?”无尽想着问道。
“第十局。”
“那赶紧走吧,别在此处浪费时间了。等我把这屋里的人迷晕了,叫上田福他们一并进来把屋里四墙拆掉。看看里面到底有何玄机……”无尽一边说着一边寻找有没有别的突破口,却未听得岑沐风有何动静。转头一看,他右手修长的食指与无名指间夹了枚黑棋,正准备落子。
无尽感觉胸口一紧,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刚才那一幕实在不想再重演一次。无尽刚伸手去夠着了墙边立着的一只笤帚准备用来防身,只听见咔嚓一声,棋盘裂做了两边,露出一道槽口。
“你你你,竟在瞬间把燕州第十局破了?!”无尽三步并做两步跳到棋盘跟前,瞪大眼睛盯着岑沐风问道。
“此前破过,如今只是回忆回忆罢了。”
“穆今飏,沐、今还有风……不要告诉我,大人你便是那个天才少年?”
岑沐风笑而不答,正在研究棋盘中间显露出的槽孔,便瞥见了无尽怀里鼓鼓囊囊,腰间还别了两小瓶酒,眼神很是嫌弃。
“大人真是不识货,这两瓶酒乃是珍惜药材浸泡,恢复元气极好,有钱也寻不得。再说,此处钱财本就来路不明,我只是提前充公罢了。”
“来看看这槽孔。”岑沐风说道
无尽看了看,槽孔是一条类椭圆状的宽缝,有一定纵深,见不着底。一边还有一处小圆细孔。槽孔不是很大,四周磨得光滑。
“像是个钥匙孔,得有密钥。可我刚刚在屋里寻遍了,并无类似密钥。此屋究竟藏了如何机密竟要这般机关套机关?”无尽疑问道。
“这机关设制便耗费了不止一千两纹银。用处自然没有藏脏银那么简单。密钥当很可能在苏玲儿身上。”
“苏玲儿身上?”无尽忽然想到刚刚顺走的琉璃簪子。这跟簪子四壁有不少摩擦划痕。将将无尽还奇怪苏玲儿是拿了这根簪子做何用,现倒是有所领悟。无尽拿出簪子,比对了一下豆荚、琉璃吊珠与孔槽的大小,便小心翼翼地将簪子插入槽孔,果然严丝合缝地插了进去。
岑沐风赶紧严阵以待,抽出佩剑拦在无尽身前。然屋内并未有所反应。岑沐风握着无尽插簪的手,轻轻一扭,只听闻轰轰的闷声响,书架后的墙壁向两侧移开,露出了一个暗室。
“成了!”无尽欣喜不已,朝暗室大步飞奔过去,又被岑沐风拽了回来,动作太大,一个趔趄险些跌倒。
“跟在身后。”岑沐风说着,先跨进了暗室。
暗室不小,五丈见方,里面整整齐齐地摆着数十口箱子,屋子里弥漫着一股硫磺的味道。
无尽刚准备开箱查看,就见岑沐风瞪了她一眼,赶紧把手缩了回来。岑沐风小心打开了箱子的搭锁,慢慢开了箱子。
“火药!”无尽惊得目瞪口呆,火药是朝廷严禁民间储存之物,一经查出便是问斩的大罪。即便是军队,囤积的火药也是十分有限,且管理储存均极为严苛。谁这么大胆子,竟然敢囤积这么大一屋子的火药,便是整个关西军,恐怕也只有这么多的火药。
“这么大一屋子的火药,是要造反啊?”
“再看看其他箱子。”
两人把数十口箱子一一打开,皆是火药,唯独最里面的一个皮质箱子里装了一箱子银子。岑沐风拿起一锭银子翻转看了看:“库银编号尚在。果然不出我所料,是刘殷盗走的一千两库银。”
“这一屋子的东西我等如何处置?”无尽问道。
“主人一片盛情,我等却之不恭。悉数搬走。”
无尽心领神会,弯眼一笑,从怀中掏出一个香囊递于岑沐风。“大人系上,防迷烟小毒不在话下。”无尽说罢转身离去。一盏茶的功夫,刘平、田福、李炳炎和江崎到了。
刘平:“大人,本想着今日运气好可缴获那一千两库银。未曾想收获这么大。”
岑沐风:“无尽呢?可是去准备船只了?”
李炳炎:“正是。今日东风劲,很适合扬帆返航。”
岑沐风:“这里的人能昏睡多久?”
田福:“无尽刚下了迷烟,能送他们一个时辰的黄粱美梦。”
岑沐风:“够了。”
不多时,无尽寻来了一艘货船。岑沐风吩咐道:“刘平你等四人驾船将这些火药运回望苍,交于沈少将军手中。我与无尽还有些事情要处理。”
货船扬起了风帆,逐渐远去。岑沐风在宅院里寻了辆马车,驮着那箱银子返回九峰客栈。一路上,无尽坐在马车里,岑沐风驾着车。
“又在琢磨什么?”岑沐风问道。
“大人棋艺为何如此高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