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等蛇毒?可有医治?”沈慕瑶赶紧问道。
“不知具体情况。府里跟过去的伺候丫头写信回禀,说父王不愿意张扬,但身体状况日益见差。我真的担心……”姚凌姗说着眼泪都流了出来。
沈公也回府了,听得关西王的伤势十分关切。沈慕瑶便趁机对沈公说道:“爹爹,不然瑶儿去望苍一趟,瑶儿也许久未去那边了,应该看看舅父和哥哥。”
沈时耘琢磨了下:“也好。不过定要注意安全。”
沈慕瑶:“西北有关西军镇守,此间很是太平。爹爹派几个得力的侍卫随行当无大碍。我再带上思雪,思雨留着给我看院子。”
姚凌姗:“我跟妹妹一同去吧。”
沈慕瑶:“舅母身体一直不好,表姐在京照顾舅母。我快马加鞭走官道赶过去。表姐同行恐拖慢了行程。”
姚凌姗:“瑶儿路上一定小心!到了那边我父王的情况如何一定尽快告知。”
沈慕瑶:“不过区区蛇毒,有我在,舅父定然无恙。”
姚凌姗迟疑了片刻又喃喃道:“若我父王身子尚可,瑶儿便跟他说道说道……”
沈慕瑶:“知道知道。定说服舅父,实在不行,瑶儿替表姐嫁便是!”
沈慕瑶做事一向雷厉风行,当日便拢了人马启程去望苍城。出发前,淯王专程来送行。
沈慕瑶看见淯王发髻上的白玉簪子已经换成了她送的虬龙刻花的扶桑神木簪,笑得很是灿烂。“墨惜哥哥可喜欢这簪子?”
“这是我近来收到的最好的礼物。这簪子的香味甚是聚气凝神。而且一看到这簪子我就能想到瑶儿。这簪子戴在发髻之上就好像瑶儿陪在为兄身边。”
“我是嫌弃我爹爹送的金银珠宝太过俗气了。这是殿上献给父皇的那支木簪一根扶桑神木雕下的。那截木头可是耗费了瑶儿数千金,统共才做出了四只簪子。一支献给了父皇,一支孝敬了我爹,这支便送给皇兄做新婚贺礼。连哥哥和师傅大人也只选了点边角料做了个香囊。”
“统共做了四支,还有一支呢?”
“留给圣旨里的那位吧。”沈慕瑶说着绽开了一个顽皮的微笑。
淯王眉头忽地一蹙,脸上的笑容即刻冷了下来。他递予沈慕瑶一个锦盒:“给你的礼物。”
“是皇兄新制的暗器,甚合我意。”
“瑶儿贪玩,皇兄又不能刻刻陪在你身边。亲手做了这些护你平安。还记得上次我们同去望苍,还闯到了南禄城。这次瑶儿不要再做那般冒险的事情。”
“上次还害得皇兄为我挡箭受伤,瑶儿一直过意不去。这次主要去看望舅父,定然不会再那般顽皮了。”
“为兄还是担心你的安危,不若我派了风影暗卫跟你一道?”
“不用,望苍有二十万关西军,还有武功盖世的沈少将军,爹爹还拨了厉害的沈家护卫与我同行。哪里还需要皇兄的暗卫?而且皇兄的人出现在了望苍,恐怕引起父皇猜忌。”
“瑶儿,不知为兄何时才能当起你的羽翅,护你周全?”淯王叹了口气,握住了沈慕瑶的手。
沈慕瑶又想起淯王成的这门糟心的亲事,不觉有些心疼他。这门亲事自然不是淯王所愿。只是半年前,成武帝就问了一句淯王是否对沈慕瑶有意,隔日淯王府便有刺客来袭,淯王的贴身侍卫徐炎霖衷心护主,以身挡剑,死在了淯王眼前。
徐炎霖被杀只是淯王的那些哥哥们给他的一个警告,告诫他莫要妄想与沈家结亲。一直羸弱的淯王才是他们想要的好弟弟。此事对淯王打击很大,堂堂一个亲王,竟然也保护不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与祁若雪成婚也是他的宣泄和无奈之举。
沈慕瑶将手从淯王手中抽出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皇兄也莫要太委屈自己,我们也不是没有还手的能力。”
“如今势弱只能先委曲求全。”
“莫要过多忧思,瑶儿都会支持皇兄。皇兄也要照顾好自己,假以时日定能展翅高飞,不会总是这般委曲求全。”
“瑶儿,母妃仙逝,你现在是我最重要的人。你一切以平安为先,莫要逞强冒险。为兄只盼你归来平安康健,再无梦魇。”
“定然平安喜乐,在京城等我归来。”
京城里准备去望苍的不止裕桢公主这一波。
岑沐风留了李信在京城给手头几个案件做收尾工作,挑了十多个得力的下属准备前往望苍。为了掩人耳目,岑沐风以调查关西军中最近频发的中毒事件为由,赴望苍城查案。望苍城离京城约有两千里,骑良马走官道,约日行三百里,六七日便可到望苍城,比水路还是要快上几日。
临行前,岑沐风知晓陆大人已经在往京城回撤御缇司力量,知道此行有凶险。此前钱无尽还说若去望苍便告知于她。岑沐风还想劝她莫要跟去。哪知这几日都不见无尽人影。果然只是萍水相逢,无尽最后倒是连送行都未送上一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