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贵妃:“那么多人手怎么进得了皇宫?杀他哪能急于一时!”
金克卿:“老皇帝看样子不时就要殡天。外人又一直以为梁王殿下尚在病中。趁着此时淯王还未登基,对我等戒心又尚且不重,得抓住这个时机除去淯王。若错过这个机会,恐怕日后更难除之。只要能近身,杀他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秦墨惜,我一人足矣!”
梁王:“明日我便去找秦墨惜!”
孟贵妃:“允儿,你不可冲动。吴传玉先生最为足智多谋,从容冷静,我儿明日要进宫,定带上吴先生。”
翌日,淯王主持完朝会便去了延德宫。成武帝尚在小憩,淯王遣了沈慕瑶回凤栖宫歇息,自己坐在偏殿等候。
不多时,梁王进了偏殿,同他一起来的还有金克卿和吴传玉。
淯王一见到梁王来了,站起了身,笑着迎了上去:“五弟,你身体好转了?为兄太为你高兴了。”
梁王却是一脸怒色:“淯王,你告诉我,薇儿为何死在了你的府上?”
淯王的脸沉了下来:“五弟怎地一清醒过来便向为兄发难?”
梁王:“快说。”
淯王对梁王身边人说道:“我们兄弟说些自家话,你们都退下。”
吴传玉:“殿下,我和克卿二人不碍事。我们留下吧。”
梁王:“退下!”
吴传玉与金克卿不得已退出了门外。
淯王这才开口:“兴许是奚侧妃有什么事情没想得开。”
“是不是你逼迫于她?”梁王厉声问道。
“从未。本王如此丰神俊朗,还需要逼迫什么女子吗?”淯王答得云淡风轻,更激得梁王怒火中烧。
“有人见你约她去了宁和塔,你为何要约她?你有何居心?”
“五弟,你查我?有些事情,你糊涂一点它就过去了,为什么非要揪出个所以然来呢?”
“糊涂一点?所以是你干了为人所不耻之事害得我薇儿殒命?”
“你非要为兄告诉你,我们之间那也不是第一次相约共赴云雨了?你非要为兄告诉你,奚妃对为兄的表现很是满意,情难自禁?你非要为兄告诉你,奚妃弱柳扶风,不若三妹丰腴,方才叫人欲罢不能?”
“你连自己弟妹和三妹都不放过,简直禽兽不如!”梁王如何还能忍得住,一下子爆发了,挥刀便疯了似的朝淯王砍过去。
以淯王的轻功,他当能轻易躲过梁王的砍杀,但他没有。
第一刀被梁王划在了淯王的锁骨之上,再往上一寸便会毙命。淯王显得慌不择路,四处逃窜,梁王穷追不舍。淯王一个跌咧刚好撞开了与成武帝卧房的门,跌进了皇帝卧房中。
房中,成武帝坐靠在床头,有五六个大臣过来探望。罗锦奕一看见淯王的衣襟都沾满了鲜血跌倒在地,忙喊到:“有刺客!快来人啊!”
话音未落,梁王就追进了卧房,对着淯王一顿猛砍。淯王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不断躲闪。此时,金克卿听到了抓刺客的喊叫声,没有被吴传玉拉住,刺伤了几个侍卫也冲了进来。
淯王退到了成武帝的床榻边,这时才抽出宝剑,奋力抵抗梁王和金克卿两人的进攻。
淯王胳膊上、腿上受了好几处刀剑伤,似是强弩之末,却还在挣扎着喊道:“你们杀了我可以,我死也不会叫你们伤了父皇!”
成武帝已经策略性地晕了过去。只听见嗖嗖嗖数声响,金克卿和梁王的身后已经插上了数支箭矢,他们的砍杀行动慢了下来。紧接着,乌泱乌泱的御林军涌进了成武帝的卧房。
萧彦钦朝梁王和金克卿的背心各补了一剑,又活捉了吴传玉,这场刺杀行动才告终结。
由于梁王带杀手行刺皇帝的目击证人太多,此案水还没来得及落,石头就出来了。吴传玉经不住严刑拷问,把头天商议此事的人全供了出来,孟贵妃也难逃一劫。
此后,楚州那边,又查出来当时出现在珞英山的刺客足有上千人。风影暗卫此前都未觉察到有如此众多的杀手到达楚州,原是这些杀手中有不少是孟培森的部下。
这孟家联合梁王造反一事便是实锤了。审不审,都死定了吧。不论男女老幼,不论亲疏远近,只要是梁王府、孟将军府还有孟贵妃宫中之人,通通被赐了毒酒莫鸣冤。传说服用此毒之人死后便无法化作冤魂游荡人间找仇家复仇。
中南军的军权终于到手了。淯王即刻派了萧承源去接替孟培森的职位。任命何聿轩暂兼任兵部尚书一职。
一切尘埃落定,淯王独坐在勤政殿内,只觉得浑身发冷。他身上的数处皮肉伤不足以让他心痛,他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却令他窒息。
淯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仿佛看见了鲜血在顺着手指不住地往下淌,一直流成了一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