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娘娘这句话,嫔妾只想回去抱着被子哭,这阖宫里,只有娘娘为嫔妾这样打算过。”
青栀敛着温婉的笑意,“都是后宫姐妹,你也并非无宠,也要寻思寻思,怎么柳容华怀了孕,你却没有?身子若是不好,就找太医院的太医调理调理。有了孩子,可比什么都重要。”
李碧曼赶紧又是谢恩又是奉承,青栀也不再多说,上肩舆而去。
李碧曼一向是个没什么主见的人,只是因为不会对旁人造成任何影响,所以这宫里也没人愿意花那个心思去害她。能平安到今日,全是靠着那一副摇尾乞怜的外相。
这一次听了青栀的话后,太医来请平安脉时,李碧曼还真的多问了一句,“穆太医,我这身子是不是不适合有孕?怎么到现在也没有任何动静?”
也是“巧合”,给李碧曼请平安脉的是穆元良,听闻此语便道:“小主既有疑心,微臣就细诊一下。”
李碧曼配合地伸出手,奉承着说:“穆太医医术高明,得皇上重用,一向管着瑾嫔娘娘的身体。眼下瑾嫔娘娘都怀了两胎了,想必我的身子太医也能调理好。”
穆元良静心一笑,认真地把着脉。
两个手腕都诊过后,穆元良退后几步,认真地道:“娘娘近期恐怕沾了一些不干净的东西,导致宫体有些细微的损伤,虽然还不严重,但长期以往下去,小主不仅不会有孕,即便有孕了也会流产。”
李碧曼傻在原地,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声音有些颤抖,她一把抓住了穆元良的袖子,急切地问:“我会死么?会一辈子也没有孩子么?”
穆元良又往后退了几步,抽身开来,守着礼数和保持着距离恭敬地道:“小主莫急,只要找出原由,把根源断绝了,微臣再开几剂方子,便能调理好了。”
李碧曼松了口气,感念地道:“穆太医,你帮我看看,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穆元良细致地问:“小主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身体有些隐隐的不适?”
李碧曼也是糊里糊涂的,“若不是太医说,我根本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呀。”
穆元良想了想,认真地说:“微臣诊脉之下,觉得小主受到的影响很有可能是麝香一类,小主最近可有接触过什么别样的香料?”
李碧曼苦笑了一下,“我一向不算得宠,家里也送不进来什么好东西,燃的香料无非是内务府里送来的,灰烬都还在那香炉里,太医可以去瞧瞧,有没有什么问题。”
穆元良过去检查了一番,躬身道:“并无问题,只是微臣以为,小主现在身上的香味,同那香炉里的燃香,很不一样。”
第二百二十七章 :欢心
李碧曼愣了一下,解开腰间一枚小小的香囊,递过去,迟疑而又紧张地问:“太医说的,莫非是这个味道?”
那枚香囊做得十分精致,上面以细腻的针法绣了一朵朵的杏花。
穆元良肃然接过细细地闻了闻,忙让旁边的宫女拿远了些,郑重其事地道:“小主,问题就出在这枚香囊上,因为里面装的并非是麝香,所以这香气会被许多人忽略,太医们不注意的话,也难以发现。”
李碧曼咬了咬唇,问:“这是什么香?”
穆元良终于达到了青栀吩咐的目的,此刻不再绕圈子,老老实实地回答:“此香名为‘灵猫香’。”
接着,他又把灵猫香的功能介绍了一遍。
穆元良每说一句话,李碧曼的脸色便变差几分,等到彻底了解到灵猫香长期佩戴在身上意味着什么,她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
“微臣不知小主从哪里得来这枚香囊,只是想提醒小主,给小主此物之人,必然没安好心。”
到了最后,穆元良不忘补充一句。
李碧曼倒是清楚穆元良算是瑾嫔的心腹,因此急忙忙地道:“先前不知这香囊有此功效,瑾嫔娘娘怀着身孕,我竟然还与她接触了那么久,还好不曾酿成大祸,求太医为我在瑾嫔娘娘面前美言几句,证实我之前并不知情。”
穆元良也不推脱,谨慎而又认真,“这件事微臣并不会在瑾嫔娘娘面前多嘴,还是要等小主自己去和娘娘说。至于这灵猫香,小主也可想想,若是小主真的常与瑾嫔娘娘在一处,最终导致娘娘小产,小主以为,皇上怪罪下来,细查下去,责任在谁?”
见李碧曼如同遭了雷劈,穆元良知道这话已经说到了她的心里,也不再多言,行过礼后告退离去。
“柳亦容!”李碧曼看着穆元良走远后,心中的情绪再也按捺不住,拿过一把剪刀,把那枚香囊剪得稀烂,狠狠地摔在地上,还踩了好几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