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行玉险些惊跳起来,急急问她,“伤到了何处,可严重,现在如何了?”
那小宫婢被她抛来的一串问题问的有些紧张,她道,“我也不晓得,这伤势也是听主人屋中的大婢子说的,我着急来告诉你,便趁大家都忙着偷偷跑出来,来找你时医正才到......”
行玉颦眉,急道:“好端端杯子怎么会碎呢!”
小婢子犹豫着,也不知该讲还是不该,行玉催她她才道:“听说主人是为周二小姐之事。”
行玉咬住唇,“又是她,她今日不是都出宫去了!”
“唔......”小婢子看了眼她身后,只道:“......姐姐也别太气了,我、我也是听说的。我已将这事告诉你了,得要赶紧回去才行。若主人没什么事我日后寻了机会再来找你啊!”
小婢子给她行了一礼,便赶紧脱开她的手跑走了。
可行玉哪里等的了什么日后,刘岑受伤让她坐立难安。她方伺候皇后裴氏歇下,这时出去应该不会有什么事吧?
行玉咬了咬唇,接着也朝那小婢子离开的方向追去了。
第98章 青蘋之末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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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苑中太医已为刘岑包扎好伤口,行玉到时太医提着药匣正出门,她便拦住太医打听了几句刘岑的伤势如何,得知掌心血流丰富刺破小口血便流的吓人,看起来伤重却算不得大伤,这才松下心来。
太医唯唯告辞,不过前脚才走,屋中刘岑听见两人谈话声,便当是皇后裴氏来了望苑,急忙从屋中走出来了。
“啊,是行玉啊。”见只有行玉一人,刘岑不免松了口气,他问:“可是母后有事要你来吩咐吗?”
行玉向他问了安,目光锁在他裹着白纱的手上,眸中心疼难掩,“奴婢听闻郎君伤了手,来看看郎君。”
刘岑不自然笑笑,问道:“消息已传到母后耳中去了?不过小伤罢,你回去回禀母后不必担忧,几日便会好了。”
他伸出手还让她瞧了一眼,行玉见他误会了自己来意,急忙辩解道:“娘娘不知此事,是行玉擅自来的。”
“这样。”刘岑面上虽有微讶,却又是笑笑,“倒让你又担心了。”
“......婢子应是的。”行玉无话的默了一会,见他身上穿的单薄,不禁又是咬了咬唇,“冬初寒凉,郎君多添衣裳,既见郎君无碍,婢子也便告退了。”
她才要福身,谁知刘岑却将她叫住,“若你不忙回去,可否进来说几句话?孤有一事想问,恰好你来了。”
行玉顿时喜出望外,她是巴不得在这处多留一会的,自然说是不忙回去。她心有小鹿的随在刘岑身后进了屋,待左右婢子被刘岑支远了些,她才听刘岑问道,“你在母后身旁伺候,自然知周府二小姐之事,她原是母后让周大人接回府去的,可是母后后来又变了主意么?”
行玉唇角笑容在听到他问周觅时不自然一僵,刘岑一直察着她的表情,只见她强笑道:“她,周二小姐这时该被家人接回去了吧?婢子在娘娘身旁伺候,倒也并未听娘娘有再召她入宫的意思……”
刘岑拧着眉狐疑的看她,“长乐宫未曾听闻?”
行玉略有不安,小心问,“不知郎君所问何事?”
“觅儿被父皇纳为了妃子。”刘岑心情沉重,盯着她的双目道:“是今日的事。”
陛下纳了周觅为妃?!行玉震愕不已。
刘岑没有错过她愕然的神情,见她惊讶不比他少,他算失了心中最后一分怀疑,不由有些烦闷道:“不是母后的意思,那其中必有其他缘由了。”
周觅被接入宫中平日都居住在长乐宫偏殿,她身无通行玉令,别说有无面见他父皇的机会,恐就是连长乐宫都轻易出不得。若也不是他母后将人送给父皇,他父皇究竟为何无缘无故突而纳了周觅又封下卑位呢?
想起前不久溺死的周蔷,与他那日前去长乐偏殿看望周觅时,周觅同他说的话,刘岑就不由一阵心慌。
他真怕周觅为给周蔷报仇,才做出攀附他父皇之事。
“可她、便是她有美貌之名,陛下也断不会荒唐到收一未及笄女子啊!”行玉喃喃自语着,“陛下政务繁忙,又有侯......在身侧,她怎么可能。”
“莫非……”她念着念着猛然抬起头来,惊道:“难道是那次!陛下来长乐宫听曲......”
她道:“郎君可还记得李延年?他曾被皇后娘娘留在长乐宫唱曲,婢子记得有回娘娘请侯阳王妃来听曲,陛下也一同来了,当日那周觅就在!”
行玉说着说着越发不忿,“她定是趁机勾引了陛下!我说她一看就不像是个纯善人物,对谁总是眉来眼去,就连在秋狝时为了接近皇后娘娘也是费尽心机的,原来是打的这个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