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墨离后悔不已:“青澜,你怎么这么傻啊,我不值得你这样做。”
嘴角带着笑,叶青澜缓缓道:“值得。”
泪水流了一脸,江玉琅跪了下来,他冷眼看着君墨离他们二人,痛苦道:“青澜,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啊?”
在场的所有人都震惊了,他们看着残杀的三人陷入深思,也许是他们逼得他们三人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若刚才能多听君墨离的一些话,或许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
这一幕让元华陷入沉思,他在想,他们是不是,做的有些过分了?
叶青澜以身挡剑这倒是让东篱有些吃惊,他确实没有想到叶青澜竟然愿意替君墨离受死。
这个世间,还真是奇怪,有些人更是奇怪,怎么会真的有人傻到可以为了别人失去自己的生命?
那一刻,东篱是有些羡慕君墨离的,羡慕他的为人,羡慕他的正直,羡慕他的问心无愧,羡慕他有让人毫不犹豫就相信的魄力。
东篱走过来握住江玉琅拿剑的手,为了防止江玉琅做傻事,他把剑从江玉琅手中夺了下来。
看着受伤的君墨离和倒在血泊中的叶青澜,江玉琅握紧双拳,双目通红,青筋暴起,他泪流满目:“你们以为我就不难过吗?我江家一百三十六口人一夜之间全都死了,凶手竟然还是我最信任的大师兄,我也相信他不会有意为之,可是他入了魔呀,一旦入魔这件事谁又能说的清呢!”
“明明我才是受害之人,凭什么心里还要觉得这么亏欠!不是我做错了,是你,是你们!”
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流下,江玉琅怒道:“君墨离,你杀了我一家,我恨你!我恨你!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此刻君墨离无心理会江玉琅说的是什么,他能感受到叶青澜的体温像流沙一般一点点的从他手中散去。
他很害怕,他不能让叶青澜死去:“不,师弟,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满身是血的君墨离挣扎着起身,艰难的抱起叶青澜离去。
他绝不能让叶青澜有事,绝不能……
没有长老的命令,仙寓山弟子不敢让二人离开,他们纷纷抽出长剑对着他们的大师兄。
“让他们滚!”江玉琅怒喝道。
弟子们退到两边让出一条路来,君墨离抱着叶青澜离去,他膝盖受了伤,走的不是很快,所过之处皆是斑驳血迹。
待他们二人彻底消失在视线中,江玉琅才失了浑身力气,整个人如老旧屋檐下的破瓦一般跌落在地上。
江玉琅满脸泪水,喃喃道:“东篱,我是不是做错了……”
“不,你没有。”东篱看着他,目光里透着瘆人的冷意,“在你心中早就有答案了,不是吗?”
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相信他,后来,又何必再动摇呢?
不过是假意的愧疚,虚伪的怜悯罢了。
从江城回来后孤听寒就砸了寝殿,他就是气不过。
上一世的月玲珑不相信他,要杀了他。
这一世的君墨离还不相信他,不跟他走。
他心里从来都只有凌微,那为什么还要骗自己,说凌微只是他的徒弟,自己才是他心尖上的人?
孤听寒越想越不明白,心中的火无处可撒,他就是砸了鬼哭城也不解恨。
苏穆推开门,看着碎了一地的名贵花瓶,珍贵玉石,心痛不已。
房间里根本找不到下脚的地方,他只好站在门口,恭敬道:“魔尊殿下,君墨离求见。”
举起花瓶的手一顿,孤听寒怀疑自己听错了,君墨离跟着那些人会仙寓山了,怎么可能找到鬼哭城来,他复问道:“谁来求见?”
“君墨离。”
他来找自己干吗?莫非是知道自己错了,来求他谅解?
如此想来,孤听寒心情好了许多,他冷着脸,不悦的问道:“他在哪?”
“城门口。”
放下手里的花瓶,看着一地的狼藉,孤听寒吩咐道:“你把这里收拾干净。”
“是。”
去见他的时候,孤听寒希望自己能像仙寓山弟子一样,看起来仙风道骨,就像他以前那样就好,“苏穆,你去帮我找一件白色的衣服。”
为什么要白衣服?苏穆有些诧异,他一抬头就看到孤听寒的冷眼,只好低头问道:“魔尊,不知您想要什么样式?”
“随便。”
仔细想了一下记忆中仙寓山弟子们平日里的穿着,孤听寒道:“要兰馨而淡雅,素净而庄重,不要太俗,也不要显得太刻意。”
这……这……
这是为难他啊。
最后苏穆还是给孤听寒献上一件白衣,很久之前他就准备好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拿出手。
当孤听寒赶到鬼哭城城门口的时候,他却看见了让他伤心的一幕,君墨离满身是血的跪坐在叶青澜面前,他面无表情一脸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