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凉的剑尖抵着君墨离的脸颊,段川道:“如此我就成全你。”
与此同时,君墨离握紧了手中的剑。
地牢外面传来一阵铁刃相击的声音,听到声音,君墨离松开了手,他侧头望向门口。
那些小杂碎竟然想拦他,简直是不自量力。
段长诀不费吹灰之力解决完他们,一脚踹开铁牢的的大门,迈着从容镇定的步子,穿过漆黑阴暗的长廊,缓缓走向他们。
看着孤听寒一步步走向自己,段川难以相信的瞪大了双眼,“殿……殿下,您怎么会?这怎么可能?您不是?”
对于段川的惊讶,段长诀也不想作过多解释,径直朝他走过来。
此时段川一只手掐着君墨离的脖子,另一只手还拿着剑试图毁去他的容貌。
段川被段长诀攥着脖子高高的提起来,两只脚悬空挣扎,熟悉的姬凰花气息让他使不出力气,他望着眼前的人试图求饶,“殿……殿下。”
迅速幻移上前,“嘭”的一声,孤听寒攥着段川的脖子,将他压入牢房的石墙内。
玄武岩砌成的墙壁因为所受的冲击过大,从墙顶到墙角直接出裂出七八道口子,段川整个身体完全嵌入石墙里面。
两年前在天净山段川也是知道孤听寒从无悔崖上跳了下去,他真的没有料到孤听寒竟然还活着。
段川知道自己动了君墨离,孤听寒绝不会轻饶了他,为求生路,连忙哀求道:“殿下……我……”
很快段川就涨红了脸几乎不能呼吸,面对段川的痛苦表情,段长诀无动于衷,甚至连眼睛都不眨。
“殿下……求您……饶了我……”
就在段川以为段长诀会杀了自己的时候,段长诀用力一推,再次将他嵌入石墙内三分,语气冷淡,“段川,我念在你跟我多年的份上,饶你一命,下次你若再敢兴风作浪,我定将你碎尸万端。”
“殿下……我错了,我……我再也不敢了。”
段长诀松开手,段川挣扎着从墙缝内出来,他跪在地上捂着自己发红的脖子大口大口喘着气呼吸。
纤纤玉手搭在段川的肩膀上,段长诀碎了他的肩胛骨,冷声道:“滚。”
“谢……谢殿下……不杀我……”段川捂着自己的胳膊,手脚并用狼狈的逃离这里。
当段长诀把君墨离从地上捞起来抱在怀里的那一刻,君墨离就知道他赌赢了。
他心里还有他。
绝世容颜虽未有一丝陈旧,但两年的时光沉淀,让孤听寒看起来似乎比以往更加稳重了。
靠在孤听寒宽阔的胸膛上,淡淡的熟悉的姬凰花香环绕着君墨离。
经历了那么多的疾风苦雨,最让他心安,最让他留恋的还是孤听寒的温暖怀抱。
在自己还是月白的时候,如果他当时能坦诚一点,大方一点,孤听寒也就不会以为自己不喜欢他。
孤听寒太偏执,君墨离太理智,月白太清明,他们都有各自的骄傲,以至于他们明明心里有对方,却还是兜兜转转一千年,最后竟生生错过彼此。
眼里蓄满了泪水,君墨离偏过头泪水全落在了孤听寒的衣襟上,他压抑着自己,不让自己哽咽出声。
孤听寒一直没说话,从地牢出来后,他抱着君墨离来到长权行宫前面的树林里。
已经将君墨离送到了家门口,孤听寒放下他,他现在不想见苏穆他们,他也没有什么话要对君墨离说。
那些卑微的话他早就说够了。
看着孤听寒转身离去,君墨离问道:“你要去哪里?”
没回答君墨离的问题,孤听寒默不作声的继续往前走。
“段长诀就是孤听寒,你为什么不肯承认?”
君墨离不明白孤听寒为什么要躲着自己,又为什么要改名换姓,即使在他们对峙的时候,孤听寒仍然能做到从容不变的欺骗他。
难道孤听寒不知道他这两年有多煎熬自责吗?
望着孤听寒的背影,君墨离不知道他这次走了,自己以后还能不能找到他。
终于忍不住,泪水模糊了君墨离的双眼:“孤听寒,两年了,我一直在找你,你明明还活着,你为什么躲着我不回去?”
“够了!”孤听寒转过身看着他,眼里的愤怒不言而喻,他刻薄道:“君墨离,怎么,看到我没死,很失望是吗?”
从自己跳下悬崖的时候,孤听寒就将一切都看淡了。
他受够了像条狗一样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君墨离可以不喜欢他,那是他的自由,可他孤听寒也有保留自己尊严的权力。
为了君墨离,他把心都掏出来了,现在姬凰花灭绝人世,鬼哭城再无魔尊,他什么都没有了。
他不再是从前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魔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