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从东篱的手心里流出来,他左手出拳砸在江玉琅胸膛上,震得江玉琅五脏的细小血管都有些破裂。
一阵风带着强烈刺眼的白光朝江玉琅劈了过去,东篱出手狠绝,这是要江玉琅的命,君墨离立即跑过去挡在江玉琅面前,接住了这致命的一击,“东篱,因果循环,你收手吧。”
“因果循环。”东篱反复念这几个字,他参不透其中禅意,最后却是大笑起来,“放手可以,但我要他死。”
凝聚千年的功力在这一击上,看着飞向自己的火球,君墨离将全身灵力注入剑中,接住东篱的这一击。
两种力量相撞,霎时之间,火光四溅,他们都受到这两股力量的反噬,不由得向后退了几步。
君墨离知道东篱是因为过去的事痛恨江玉琅,可是那些事是江洪宇做的,不是江玉琅做的,他不想看到他们二人相互残杀的局面。
拭掉嘴边流出的血,君墨离沉声道:“东篱,何必呢,我不想看你这样,收手吧。”
“事到如今,你以为我还能回得了头吗?”东篱苦涩一笑,难掩疲惫之态,他却是收了法力,“君墨离,这是我和他的事,你莫要插手。”
承诺过不伤害君墨离,东篱自会信守诺言,血色的雾气从地上升腾起来,缠绕着君墨离,东篱用血狐之力暂时封住了君墨离,使得他无法动弹。
“东篱,放开我。”
君墨离试着解开封印,奈何血狐之力太过强大,他根本动不了,连真气也提不起来。
“喀嚓”一声,是坚刃砍在骨头上发出的声音,东篱只顾着和君墨离说话,不知何时,江玉琅已站在他身后。
东篱转过身,他的身后赫然一道伤口,血淋淋的伤口从左肩一直划到腰下,那一下,江玉琅使了全身力气,深可见骨。
看到他背后的伤,君墨离不禁惊呼,“东篱!”
待东篱转过身,江玉琅又迎面给他一刀,划在他胸前。
于落剑锋利无比,可以杀妖,可以灭魔,在江玉琅第三次举剑的时候,东篱抓住他拿剑的手腕,修长的眉目钉着江玉琅轻轻颤抖,他碎了江玉琅的腕骨。
这些疼痛东篱根本不在乎,他早就麻木了,比这还疼的他都受过,一点刀伤而已,这又算得了什么呢。
东篱将江玉琅按在地上,双手紧紧掐着他的脖子,脸上青筋暴起,眸子里燃烧着熊熊恨意,要将江玉琅燃烧殆尽:“江玉琅,我要杀了你。”
被扼住喉咙,江玉琅一时之间不能呼气,他挣扎着踹东篱,脸颊因缺氧而涨得通红,他攥紧拳头,死死的瞪着东篱。
在江玉琅以为自己就要死在东篱手里的时候,东篱突然松开了他的脖子,他冷冷的说:“我怎么能让你这么痛快的死?哈哈哈……我要将你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有……本事,你杀了……我啊。”
“我成全你。”东篱毫不留情,一拳一拳的砸在江玉琅的脸上。
没有半分柔情,东篱一拳一拳结实的打在江玉琅脸上,江玉琅的鼻骨被打断,眼睛被打肿,脸上都是青紫。
眼睛流着血,鼻子流着血,嘴巴也在流血,江玉琅的整张脸被东篱打的一团血肉模糊,根本看不出他这个人。
君墨离惊呼,“东篱,你住手,休要一错再错!”
听见君墨离的声音,东篱住了手,他的手骨因为太过用力破了皮,上面的斑斑血迹有他的,也有江玉琅的。
拳头微微颤抖,东篱竟是红了眼睛,他一拳打在江玉琅的腹部,将他整个人摔了出去,砸落在墙上。
“二师弟!”
整个人倒在地上,江玉琅身上疼的不得了,他左肩到手臂失去了知觉,用右手撑着地艰难的爬起来,江玉琅血肉模糊的双眼看向君墨离,他轻轻笑着。
“大……大师兄,别担心……我……没事。”
“东篱,你住手,不要再伤害他了。”君墨离怒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已经杀了他满门,你还想怎样?”
“大师兄……别求他,别求他,他杀我父母,他就是个妖怪。”
江玉琅吐出一口血,像是泥潭里的无骨小鱼,他手支着地,再次挣扎着爬起来,眼里的坚定从未改变,“他杀我满门,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他,我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我一定要……杀了他。”
江玉琅话说的很大声,东篱低头看着犹如蝼蚁一般的江玉琅,心中涌上许多苦涩,眼里逐渐湿润。
江玉琅被他打的鼻梁断了,一脸的血,东篱很想伸出手去碰一碰江玉琅的脸,但他忍住了。
东篱心里清楚,江玉琅恨他。
所以,他不能,他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