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洛溟可是妖族首领,君墨离不觉得自己会有机会同妖帝说上话,他倒是不担心自己,毕竟他对妖帝构不成威胁,人家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君墨离担心的是孤听寒,“你也说了夜洛溟心狠手辣,你跟我去找东篱,就不怕给鬼哭城惹来麻烦吗?”
“别担心我。”孤听寒回头对他笑道:“黄毛小儿,不足为惧,我从来就没有将夜洛溟放在眼里过,他想跟我斗,还差得远。”
君墨离扯着嘴角挤出一丝冷笑,孤听寒说话总是异常自信,夜洛溟可是妖帝,妖族统领,掌管着流离界的一切,怎么可能像他说的这么好对付?
一个没忍住,君墨离开口问道:“孤听寒,你是不是觉得六界就没有人能打得过你?”
没有立即回答君墨离的问题,孤听寒站在原地,他背起手认真回想了一下千百年来六界战神榜单上的排位。
从第一名再到第九名,没有一个是他的对手,孤听寒摇头道:“也不是。”
连夜洛溟都不放在眼里,孤听寒那副神神秘秘的样子倒是让君墨离有些好奇,他问道:“怎么讲?”
孤听寒微微低着头,笑道:“做人要谦虚,做魔亦是如此。”
太自恋了,孤听寒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样真欠揍,他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掌管天兵天将的风婳上仙很厉害,但。”
“你怎么不说了?”君墨离好奇道:“继续啊但是怎么了?”
孤听寒看着君墨离,沉声道:“但是和玲珑上仙比起来他就差得远了。”
“嗯。”
又是玲珑上仙,上次孤听寒喝醉酒也是认错了人,把自己当成玲珑上仙,君墨离好奇孤听寒和玲珑上仙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为什么孤听寒说的话总是自相矛盾,他以前说玲珑上仙很喜欢他,如果他不喜欢玲珑上仙的话,为什么总是会念着他的名字。
还有那把仰月神剑,一看就不是普通的剑,不然也不会和他师父的追云剑齐名了。
伸手拍拍君墨离的头,孤听寒低头看着他道:“这天下除了玲珑上仙应该是无人能与我为敌了。”
君墨离没什么兴致,他敷衍的“嗯”了一声。
想起什么,君墨离看着他道:“玲珑上仙已经死了,你是在委婉的说你自己天下无敌。”
眼里有些酸楚,孤听寒听不得他说玲珑上仙已经死了,他收回手轻轻摇着头:“他没有死。”
玲珑上仙以身祭剑的事天下就没有人不知道,只有孤听寒不愿相信罢了,君墨离道:“他已经死了,一千年前就死了。”
回过头看着他,孤听寒固执道:“他永远在我心里。”
东篱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他的手下白子曦很早就带着妖守在雅山殿前,看见二人前来,白子曦恭敬道:“我家公子早已等候多时,请二位公子跟我来。”
江湖上谁都不知道南柯公子的老巢雅山殿在哪里,君墨离也是第一次来,他紧张的望着孤听寒,“会不会有陷阱?”
孤听寒牵着他的手,给了他很大的安全感,“别担心,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大殿很是阴暗。
带着君墨离他们进入大殿后白子曦就退下了,大殿的椅子上隐隐有个人影,那个人低着头静静地坐在那里。
东篱在等他们。
“你们来了。”
沙哑的声音响起,在这空旷的大殿里显得尤为苍凉,烛火瞬间点亮,照明东篱隐在黑暗处的半边脸。
事到如今,君墨离不得不相信孤听寒说的都是真的,原来东篱才是那个江城一事的幕后黑手,他是既惊讶又不惊讶,仔细想想,之前发生的事也都在情理之中,却是意料之外。
他们是来找东篱讨要说法的,孤听寒开门见山:“姜东篱,我看你待那个江玉琅倒是有几分真心实意,你为什么要杀他满门?”
高坐在大殿的宝座上,东篱单薄的身影显得消瘦极了,他抬起头看着他们,脸上苍白无色,死气如灰,只是摇摇头,“不知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东篱给君墨离的直觉不是坏人,他想向他寻求一个答案:“江玉琅他那么信任你,你为什么要伤害他?为什么要伤害他家人?”
一提到江玉琅东篱就坐不住,他从宝座上走下来,昔日里温柔的眸子此刻全是恶毒之意,他看着君墨离,字字诛心道:“为什么?这是他江家该有的报应,君墨离,他连你都不信任,又怎么会信任我呢?如果不是叶青澜替你挡剑,你早就是他剑下亡魂了,大师兄,那日的事我想你还没有忘吧?”
“我没忘。”君墨离道:“那日的事不是他的错,事实的真相被众人蒙尘,在那种情形下,我是凶手,他若不杀我,便是不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