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尧敏锐的从霍绣口中觉察出了什么,霍绣自觉失言,在霍尧的逼问下还是将柒鸢的消息和盘托出,霍尧屏住呼吸,安静而又贪婪的听着霍绣的话。
霍绣讲完时,霍尧意犹未尽,他没有理会霍绣对阿鸢明晃晃的恶意,他只记得阿鸢还活着。
霍尧在心间念着柒鸢的名字,胸腔之中充塞着别样的满足。原来阿鸢与他很早之前便凝望着同一片天空,他甚至从福康郡主口中听过阿鸢种种的功绩。
阿鸢无论在何地,永远都光彩夺目,以女儿家的身份,单枪匹马在解冤司里闯荡成高位,阿鸢一定吃了很多苦头。
霍尧知道了柒鸢的下落,不再霍绣面前多留,他让人速速打探了柒鸢的消息,对着那一叠信纸,心中情绪复杂难辨。
阿鸢与别人成亲了?还是一个文弱无用的病秧子,阿鸢一定另有苦衷,否则她怎么会瞧中一个废物呢?
昌平伯与云家结亲的消息在权贵之中早就传遍了,南安王下落不明之后,云家在朝堂的地位更是一家独大,即使这半年来云家偶有丑闻,然而在众人心中,依旧以云家为大。
解冤司与云家水火不容,不登门贺喜也无可指摘,柒鸢向安大人请命之时,着实惊了诸位大人一跳。
念在柒鸢行事沉稳有度、又屡次立下功劳的份上,安大人松口,柒鸢最终在解冤司里点了石田等人。这几日她已经按照昌平伯递来的信,寻到当年为周老夫人接生的稳婆。
眼下只等着昌平伯杀出重围,便能好好折了云家的面子。
云家结亲之日,迎亲的队伍绵延了整个长街,柒鸢带着乔装好的石田等人到昌平伯府时,正逢着尘卿领着诸位管事来贺喜。
柒鸢一早上忙着领兵,未用早膳,尘卿见她过来,招了招手将她唤到身边,取出一个热气腾腾的栗子糕,“原还想着今日碰不到你,要寻石田送去,今日可算是巧了。”
柒鸢接过栗子糕,咬了一口,尘卿又拿着一个水囊,“知你今日要忙,顾不上吃用,莫婆婆帮你温了牛乳,先用些。”
柒鸢见迎亲的队伍浩大,宾客尚且登门,也没推拒尘卿的好意,任他牵着取了一个人略少的地方,草草吃了几口。
解冤司等人见状,一个个脸上露出惊诧的表情,伸长了脑袋还要再看,被石田呵斥了几句,眼神依旧不怎么安分。
柒统领这般煞气冰寒的少女竟也会对人百依百顺?
尘卿看着他们的模样,笑着道:“没想到阿鸢手下的人竟是这般调皮的小子。”
柒鸢面上没什么表情,小口啃着栗子糕,“平时倒也倒伶俐听话。”
她古井无波的看了石田等人一眼,那些人顿时犹如被猎鹰盯上的兔子乖乖的转回了脑袋。
尘卿看的稀奇,“他们似乎很怕阿鸢?”
柒鸢神色淡淡的,心中微动,看着尘卿,在那双温润的眸子中看出几分揶揄。
柒鸢收回了视线,“约莫是怕我罚他们与我对打。”
尘卿若有所悟,偏着头盯着柒鸢,见她唇角沾了一点渣子,用帕子轻轻的一擦,叹了一口气,悠悠的道:“阿鸢那时定是英姿勃发,凛冽若寒霜,可惜解冤司规矩森严,我无缘见到那样的阿鸢。”
柒鸢用完了栗子糕,看着尘卿幽幽的目光,目光落在他那修长干净的脖颈上,她微微抿了一下唇,“你若是喜欢,回府后我练给你看。”
尘卿眸子亮了一下,俊美的面上微微带笑,说不出的温雅迷人,他朝着柒鸢靠近半步,声音微微低了下来,“阿鸢这几日待我越来越好了,我说什么阿鸢都应了,是因为那日的事么?”
柒鸢想起那日酥麻异样的感觉,耳尖微微红了一下,还不等说些什么,便听尘卿小声嘟囔着道:“若果真如此,阿鸢还要多来几次才好。”
柒鸢面上的红晕是彻底消不下去了,她垂着眸子,看见他那双干净漂亮指尖微微泛红的手指,忽的想起那日他身上布满红潮时勾魂摄魄的模样。
柒鸢心里微微无奈,这人怎么这般不长记性,难道他忘了那会儿气喘吁吁的狼狈样了么?
柒鸢看着他那精致漂亮的手腕子,心中像是被奶猫挠了一下似的,她一向以实力为尊,不喜弱小柔弱之人,可尘卿的每一分柔弱都像是为她而生似的,每瞧一眼,便让她心软在意。
柒鸢安抚的摸了尘卿的手,“回去依你便是,今日昌平伯府不太平,贺礼我代你送上,早些回去。”
尘卿得了话,心满意足,也没在多留,让人将贺礼留给柒鸢便听话离去,柒鸢抓紧时间,让石田等人将兵器藏好,跟着宾客一块混入昌平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