嘎吱一声门响。
唐泽用眼神问:你开的门?
站在门旁边的乔治一点懵逼,他用手指了指门,门已经惨不忍睹,而边框已经变成了黏腻的血肉。
唐泽明白了他的意思,这门都成这样了,还咋开啊。
脚底开始浮现出点点黑气,不仅是地上,墙壁上也浮现出了点点黑气,整楼好像浸泡在黑色的海洋中。黑色的雾气混合着红彤彤的肉块,带着浓重的不详气息,手触上去时有一种很恶心的感觉。唐泽听见了奇怪的嘟嘟囔囔的声音,是乔治在说着什么,再一看,卢瑞欣也眼睛发直,嘴里嘟嘟囔囔的。
唐泽和凌厉面面相觑,更多的开门声传了过来,以及楼上楼下的脚步声,乔治和卢瑞欣像是听到了什么召唤一样,开始往楼下走!
“喂,乔治?!”唐泽试着将这位新认识的朋友唤醒,可惜没有任何作用,试图把他拦下来的动作也遭遇到了极大的反抗,唐泽是真没想象到乔治劲这么大,他试了试还是放弃了,又去拉同样马上要下楼梯的卢瑞欣。
他手刚一用劲想留住卢瑞欣,就被一下子甩开来。
唐泽没有料到卢瑞欣力气这么大,一下子被推开来,脚步踉跄了好几下,勉强抓住了楼梯扶手,还是一脚踩空马上就要摔下去,好在凌厉就站在一旁,眼疾手快抓住了唐泽扬在空中的左手。
“啊——!”
伴随着一阵大叫,唐泽那刮了整层皮的左右被凌厉慌乱之间一握,疼得要跳脚,这下两个人都没稳住,眼看着凌厉也要被唐泽拉着滚下楼梯,张哥一手一个把他们两个拽了上来。
凌厉看着还在紧紧握着左手手腕疼得吸气的唐泽:“sorry。”
唐泽摇摇头示意没事。
两个人看着仍然僵直着身体往下走的卢瑞欣,唐泽说:“怎么会这样。”
“看来他们已经不是自己了,一个普通鬼力气有这么大吗?”凌厉说。
唐泽回想了一下老莫的行径:“应该就是受到大楼影响了,有的普通鬼也很废的。”
几个还有意识的人跟在后面,看到楼上的居民全部都在往下走,所有居民都在一边走一边念念叨叨着什么,唐泽仔细听了,每个字似乎都能听懂,但是连在一起又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每一个发音很重,一个字一个字往外面蹦,应该不是英语这种语言。
凌厉低声问:“他们在说什么?”
唐泽说不知道,感觉像是咒语。
居民们走的不快不慢,所有人都保持着同样的速度,一个接一个地进入了一楼的房间。
“啊...波...”
旁边的凌厉开始说一对自己听不懂的词唐泽看着嘴里突然开始打磕绊的凌厉:“你怎么了?”
凌厉脸色很难看,他像是正在和什么东西对抗,费很大劲说着:“不...知道...”
唐泽看着不对劲,凌厉可能也作为楼里的住户被影响了,眼睛有点发直,眼看着就要跟着前面的队列走,唐泽及时在他后脑勺拍了一下,用绳子把两个人绑在了一起。
三个人跟在后面,下楼的时候发现本应该盛满米的碗里全部都空了,碗不知是恢复了本来的面貌还是怎么样,脏的可以,蜡烛同样消失地无影无踪,只有碗底或者碗的边沿仔细看能够看见蜡烛燃烧低落的蜡油。
所有居民都进入了一楼客厅的那个大空间,现在也完全变成血肉场所了,居民们默然无语地站了一圈,围绕着他们之前见过的那个婴儿床。
“这什么地方?”
凌厉唐泽和张哥站在门口,观察着一楼的空间。
“满屋子都变成肉了!好恶心。”凌厉脸色苍白,他似乎真的很不舒服。
房屋结构似乎也发生了变化,本来应该方方正正的墙壁,变得弯曲了许多,有了柔软的弧度。
地面和墙壁似乎都覆盖了一层薄膜。
唐泽说:“这里可能是子宫。”
凌厉脸色更差了。
房间里一共站了七个人,大部分都是熟面孔了,他们有男有女有高有矮,全部都注视着婴儿床里的婴儿,一动不动,这场景着实有些渗人。
有两个位置是被空出来的,唐泽明白了:那是本应该给九楼和十楼居民留下来的位置。
每个人的面前都摆放着唐泽之前见过的香薰蜡烛,活像某种神秘的邪教仪式。
因为某种原因(就是他们三个的突然闯入),这个仪式不得不提前发动了。
刚一站好,从客厅的中间刮起一阵猛烈的强风,香薰蜡烛那么小小的火焰却照出七道极长的黑影,扭曲着摇晃着,和直直站着的居民们不同,他们的影子却不同地挣扎,似乎在遭遇很强烈的痛苦。
“我们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