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怎么了吗？”门内传来冷淡的嗓音。
泽维尔靠着门，双臂环胸，语气闲适：“倒也没什么，就是……我的菜谱变得好奇怪。”
“奇怪？”
“它的页码和我记忆里不太一样。”
书房里，沐恩把垃圾桶里那几张写着苦瓜做法的菜谱往垃圾下面怼了怼，确认一丝都看不见了，这才慢吞吞推着轮椅过去开门。
“这不就是你的菜谱？”沐恩接过菜谱，平静地翻了翻，疑惑地反问“我看前面这几道都是一样的。”
泽维尔打量他沉静中透出一丝疑惑的模样，眼角眉梢一动不动，没有半点异状
他嘴角含笑：“后面不一样啊，苦瓜的做法都不见了，冰箱里的苦瓜也没有了。”
“不见了就不见了，做别的就是了，怎么，难道你有强迫症？”沐恩轻描淡写地说。
泽维尔：“哦……”
他弯下腰，盯着沐恩的眼睛，一动不动。
沐恩微微往后仰了一下，飞快地蹙了一下眉心：“做什么？”
泽维尔笑吟吟地看着他：“没什么，就是关心一下，你的身体恢复的如何了？”
沐恩眼睫一垂，又抬起来，手指不自觉收紧，扣住轮椅扶手：“还和以前一样。”
生怕泽维尔不信，他补充道：“虽然可以用药物调节身体激素维持现状，但腺体没了就是没了，再怎么弥补，也……”
泽维尔在他嘴角轻轻啄了一下。
沐恩话音顿住了。
泽维尔问他：“我记得离你十八岁生日不久了，还有几个月来着？”
还有半个月。
沐恩面不改色地说：“还有八九个月吧。”
泽维尔：“是吗？”
沐恩：“是……”
泽维尔：“那我等不到了，八九个月……我可能要对未成年Omega下手了。”
沐恩：“……”
他推开泽维尔的脸：“做个人。”
泽维尔笑着把他按进怀里，揉了两把，沐恩一头银发被揉的凌乱不堪。
他大笑：“不做，做人不幸福，再说我本来也不是人。”
沐恩完全挣脱不了，脸都憋红了。
泽维尔的体型正从少年向青年转化，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热切蓬勃的力道。
沐恩被好一顿揉捏。
泽维尔捏着他的后脖颈，垂眼看他，哼笑：“还想骗我，我看过你档案的还不好？”
沐恩：“松开！！”
泽维尔：“那你该说什么？”
沐恩：“！！！”
眼看他是真的要气炸了，泽维尔笑笑，松开手。
他一松手，沐恩立刻按动轮椅的自动按钮，蜗牛一样的轮椅被开出了宇宙飞船的速度，刷刷退到屋里，砰的一声关上门。
泽维尔看着面前还在颤动的房门，捡起掉在地上的菜谱拍了拍灰，哼笑着离开。
没了菜谱他就不会做了吗？
开玩笑，他过目不忘好不好？
天真的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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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恩独自坐在书房里，脸上热意惊人，他皱着眉盯着桌子上投影出来的文件包许久，才勉强平复下起伏的胸口。
他拆开这封电子邮件，等待下载的过程中顺手查看了理查德发来的八十多条信息。
【夏威夷帅气老头】：
嗨，我亲爱的学生，今天过得如何，身体可有好转，我十分思念你……
【夏威夷帅气老头】：
这是你离开的第十天，没有你的日子，我的心如同进入了隆冬，再也等不来春暖花开……
【夏威夷帅气老头】：
朋友，看到我的消息了吗？我知道你已经看到了，虽然这个软件十分迟钝仍然显示未读，但我怎么能怀疑你的效率……
……
看得出来新任司令官非常想他（回去帮他干活）了。
沐恩把这八十多条信息扫了个开头，亲眼见到了理查德从“温声细语”问候他亲爱的学生最近身体如何。
到“逐渐崩溃”质问他到底干嘛去了为什么不回消息是不是在做某些不和谐的事情，劝他注意身体节制一点最好劳逸结合比如帮他处理一丢丢工作。
到“怀疑人生”哭天抹泪抱怨人生不公他原本都要退休了为什么还要摊上这事临到退休居然还他妈升职了……
沐恩盯着“和谐运动”四个字，面无表情关上对话框，决定让理查德再水深火热一段时间。
叮咚——
【夏威夷帅气老头】：
别装死！我看到你上线了！老师给你发八十多条信息，已读不回！你还是个人！
【沐恩】：
对方已将您拉黑。
手动拉黑理查德之后，沐恩关掉消息提示音，继续处理联邦研究院的文件。
帝国那边的技术抹得一干二净，这种玄而又玄的事情，知道之前，他想都没想过把这种事当做研究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