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次一样,海昏侯青铜镜位于主椁室,镜体光洁,大约是70X46厘米,厚1.3。只可惜出土时断成两块,素面无纹饰。木质镜背,长96宽68厘米,中部置镜处厚6厘米,四周镜框处厚11.8厘米。镜背表里均髹红漆。
“刘贺的镜子长没超过1米?”
“嗯,如果所有检测都表明这面铜镜是货真价实的4000多年前的文物,那么镜王的历史就要被改写了。”
卢梦龙重新打量了一下手里扶着的铜镜,心想我不但洗过、摸过、还用打磨机抛光,超声波振动,柠檬酸泡过,明天还要给它刷封闭防锈涂料……
可把我牛逼坏了,叉会儿腰。
张教授那边的漆木板就没有这么顺利了。
比如变形的木板,就得先上夹板修复形状和平整度。而接下来的步骤:脱水定形,胎体粘接与补全,漆膜修复以及彩绘修复需要花更多时间。长期浸泡在水中的漆器受到有害微生物的侵袭,水里的酸、碱、盐会对漆器产生破坏。脱水定形的目的,不像晒笋干这么简单。是要将器物的含水量控制在有利于修复保护的范围内。
常见的操作方法是把器物浸泡在高浓度溶液中,就像做咸鸭蛋时盐代替了一部分水。溶液中含加固作用的化学物质填充进纤维空隙,取代多余的水,达到脱水定形的双重效果。像这几块在海水里泡了4000多年的漆器,没准要在溶液中浸泡一两年,才能达到足够的强度,经受住下一步的修复。
卢梦龙想马上看到这些东西组合起来样子的念想落空。
即便在汉代,漆器也比青铜器贵重得多,史书记载,做一件屏风需要“千人功”。用贵于铜镜十倍的漆器做背板,这是相当有地位的人才能做的事。也就是说,这无疑是王室墓葬。尽管他和活人“葬”在一起。
卢梦龙每每想起,都觉得汗毛倒竖。这得爱的多深?
夏犹清倒是接受度很高:“七大奇迹之一的摩索拉斯陵墓,是王后阿尔特米西娅为丈夫摩索拉斯所建。有一种说法,夫妻两人本是兄妹,感情笃深,王后将丈夫的一部分骨灰装在瓶子里,每日在自己的葡萄酒中倒一点。直到王后去世,人们发现瓶中骨灰已经被她吃完了。”
卢梦龙立刻想起小时候看的漫画里帝释天吃了阿修罗王。童年阴影啊!
林凤黯在门口已经站了一会儿了。他是来叫卢梦龙一起去中央广场的餐厅吃午饭的,他难得来几天,明天就走了,两人几乎没吃过几顿像样的饭。
不过听了一会儿夏犹清和卢梦龙的对话,他忽然能理解这座岛的宫殿|陵墓的主人。
“也许是死的太突然,也许是未尽之事太多,太过遗憾。”
“也许是某种巫术?放在宫殿中不加以安葬,是觉得有朝一日王能复活。”夏犹清也开始胡说八道起来:“比如埃及古王朝时期,法老造金字塔,相信金字塔是让法老复活的机器。直到法老造不起金字塔,于是在墓中墙壁满满当当加上铭文,以确保法老能复活。”
林凤黯立刻领会意思:“你是说,也许宫殿中藏着什么复活机器?”
夏犹清扶了扶眼镜:“这不是下班时间头脑风暴一下么!我们做考古当然不能先下结论再找证据。”
林凤黯一笑:“夏博士说话真严谨。”
夏犹清笑道:“吃过苦头的人说话都会小心。文人互咬,那是不见血的战场。”
林凤黯拉着卢梦龙走出来,发现辛守已经坐到电瓶车上了。
“呦!梦龙弟弟。”他瞟了一眼林凤黯:“还有乌鸦弟弟。”
林凤黯冷笑一声:“你怎么也来了?”
“听说发现棺材了。我来逛逛,升官发财。”
林凤黯一脸:你怎么能这么不科学,你不是科学家吗?
“不、不。科学和神学并不矛盾。现在不是中世纪了,我们要用开放的眼光看问题。”
“你那是神学宗教学吗?你那是迷信!”
辛守摇着头,觉得自己的幽默感和对面那位不在一个层次。
两人见面就掐错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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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得又晚了,中间反复了几次,改了一点设定。
基地二把手一麦一是少将,核潜艇艇长两毛四是大校。
墓葬规格参考了齐王和海昏侯,当然究竟是孔子屏风还是穿衣立镜还是温明,各有各的说法,目前尚无定论。我挑了我需要的说法来写。
金字塔内部墙壁没有铭文,而后期帝王谷法老陵墓墙壁装饰满各种铭文图画。
摩索拉斯的陵墓中葬的不是尸体,是骨灰,因为那个时代欧洲人小亚细亚也是火葬的。《特洛伊》中不管是希腊的阿基里斯还是特洛伊(位于土耳其)的赫克托耳都是火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