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诚虽然沉迷于赌博，但脑子却是很灵活，一下就抓住了话里的重点:“你们小姐？她抓我干什么，我就是一赌徒，也没哪里惹到她吧。”
男人也不和他多说:“少废话，让你等着就等着，别啰嗦。”
——————
姜亦涵觉得今天的温书沅有些不对劲，整个人都处于一种走神的状态，叫她好几次她才回神，就好像在为了什么事而担心一样。
“今天怎么了吗？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
温书沅摇摇头:“没有，就是昨晚上没有休息好。”
她不愿多说，姜亦涵也不好再问，只是眼神里的担心都快变成实质跑出来了。
只是姜亦涵想不通，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会让温书沅这么担心，甚至一改往日的那份淡然，变得有些小心翼翼起来。
算了，姜亦涵轻轻叹了口气，别人不愿说的她也不强求，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温书沅不告诉自己想来一定是有自己的原因了。
好不容易等到放学，温书沅拎起书包急匆匆地离开了教室，除了一句“明天见”硬是没和姜亦涵说上其他的话。
“……”姜亦涵撇了撇嘴，竟是没来由的生出一点委屈。
干嘛不理我啊，姜亦涵委委屈屈地收拾书包，散发出的哀怨连路过的同学都看了她几眼。
——————
温书沅急急忙忙到家，先对着家里的阿姨吩咐了一句“晚点吃饭”，放下书包就往外面走。
这栋别墅的地下车库里，除了那些价值连城的豪车之外，还有一个小型的仓库，里面放的大部分都是修车用的工具和零件。
但此时都被拿了出来，仓库里坐着被绑起来的姜诚。
长这么大，温书沅从来没干过违法乱纪的事情，这是第一次，为了求得一件事情的真相，去绑了一个人。
姜诚只觉得自己的世界都陷入了黑暗，他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白天黑夜，只知道自己被绑在椅子上很久，除去喝了点水和粥，他没有进行其他的活动，就连眼睛都被黑布蒙住了。
恍惚间，外面传来响声，似乎是什么人回来了。
“你就是姜诚？”
一个很年轻，很好听的女声在耳边响起，姜诚确定从来没听过这人的声音。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姜诚只能回答这人的问题:“我就是，您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开了一盏小小的灯，温书沅借着灯光看清面前人的样貌，和姜亦涵很像，尤其是鼻子和嘴唇，几乎就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温书沅也不兜圈子，直接开门见山地问他:“你喜欢赌博？”
不知为何，听到这话的姜诚，破天荒的涌上一股羞耻的感觉。
“只是有一点小的瘾，平时就赌赌大小什么的。”
温书沅也不去理会他说的是真是假，继续问自己想知道的:“所以欠了很多钱？”
“说实话。”
声音冷冷的，传到姜诚耳朵里就像是阎王爷的催命符，同时一个冰冷的东西抵上了他的脖子。
不知道是不是刀，姜诚有些紧张地咽了咽口水，老老实实交代:“是欠了点，不过都有在还的。”
这他可没说谎，就算是姜亦涵帮他还，那也是在还，不存在一直拖欠的情况，毕竟这么多年他欠的钱数都数不清，一直是姜亦涵在后面帮他擦屁股。
“不说清楚是谁帮你还的吗？”
温书沅刚说完，姜诚就感觉脖子旁那个冰凉的东西又逼近了几分。
“……我女儿帮忙还的。”姜诚不情不愿的开口。
沉默了几秒，温书沅才再开口:“所以这么多年你欠的债，都是你女儿帮忙还的？”
姜诚点点头:“嗯。”
或许一开始他还有点羞耻心，觉得这样的事情说出来，他一个大男人没面子，但说得多了，也无所谓了，毕竟有人帮他兜着，何乐而不为呢。
温书沅深深地看了他几眼，吩咐身后的保镖:“让他睡着，然后随便找个没人的小巷把他放了吧。”
离开仓库之前，温书沅再次开口:“不要再去骚扰你女儿，我能绑你一次，就能绑你第二次。”
虽然不知道姜诚会不会听，但有一点威慑作用总归是好的，温书沅不愿再看到姜亦涵每天都被这样的破烂事打扰。
这下能确定了，那些在梦中的事情，都是发生过的。
她有点累，或许是因为刚刚姜诚丝毫不避讳的坦白，或许是因为自己第一次威胁一个人，又或许是因为梦里的一切都成了真。
意味着姜亦涵那些年包括到现在，过得一直很艰难。
温书沅吸了吸鼻子，她有点难过，很想打个电话给姜亦涵，更想抱抱她。
可她没有任何立场，连挑明自己的心意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