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机打量他一眼,也许是见魏棋长的不像坏人,以为他有什么“大事”,就这么开着车稳稳跟在了一群人身后。
车子越开越远离市中心,直到很久后,他们来到了郊外的一处位置很偏的ktv里。
一群人下了车,熟练地走进了ktv,隔着一段距离,魏棋付了车钱,在车子走后带上了口罩,直到彻底看不见几人的身影后才跟着进去。
ktv的位置虽然偏,但是里面的设施和装修丝毫不亚于市中心地段的ktv。进到里面,是用彩色玻璃装饰的走廊,穿过走廊,是一个舞池。舞池里音乐声刺耳,人群随着音乐随意律动。
明明他们一前一后差不了多少,但奇怪的是,在他前面几步的一群人却不见了踪影。
魏棋穿过了喧闹的舞池,发现舞池后有一个关着的大门,推开那扇门,又是一个走廊,只不过这次,走廊两侧是大大小小的门,看样子,应该是包厢。
隔着一扇门的走廊里,基本已经听不到舞池里的声音。
魏棋向里走了走,给今天对他说有事的那人发消息,问他:“你们在哪儿玩呢?我闲的没事,也想去找你们。”
发完消息后他等了很久,大概十来分钟的样子,这十来分钟里,他就站在偏侧的一扇门后,安静的等待着。
直到手机叮咚一声响,那人说:“本来我们是要去玩的,但是大家协商不好地方,最后不了了之了。你如果想去的话,那咱们下次一起去吧。”
魏棋看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里的消息,看了很久。
他是跟着那群人从公司过来的,也是亲眼看着那群人进了这个ktv里的。可是现在他们却说,他们哪儿也没去。
他们有事瞒着他,亦或者,他们很讨厌他,不希望他来。
两种假设,明明根据平常的相处来看,第二种假设的可能性大一点,可不知道为什么,魏棋总觉得奇怪,更倾向于第一种假设。
如是想着,他把手机放进了兜里,走到最边边的一扇门前,伸手轻轻敲了敲门。
开门的是一个年纪和他差不多的小伙子,门开的那一瞬间,小伙子皱着眉头,“你找谁?”
魏棋看清了里面的场景,随即歉意笑笑:“抱歉,我找错房间了。”
门嘭一声被关上。
魏棋又走到另一扇门前,再次伸手敲门。
“抱歉,我找错房间了。”
“抱歉,我找错房间了。”
……
这样的话他不知道说了多少遍,直到从最边边找到最边边,也没有看到那一群熟悉的人——那群人像是突然消失了一般。
魏棋又走回了那片舞池,舞池里依旧热闹非凡。将要出大门的时候,他无意往舞池左侧一瞥,看到了一个不起眼的楼梯。
莫名的直觉让他折回步子,沿着楼梯往上走。
到了二楼,才发现二楼的装饰较之一楼有过之而无不及,用“辉煌”和“奢侈”两个词形容也毫不为过,所有的一切看起来都是金灿灿的、闪着光的。
二楼只有四扇门。
魏棋迈着步子,来到了第一扇门前。
不知道为什么,伸手敲门前,他很不安。那种不安不是因为惧怕,原因太复杂,他说不清。
犹豫再三,他还是伸手轻轻敲了敲。可不知道是不是里面太热闹,他的敲门声被热闹掩盖,里面的人对他的敲门声毫无反应。
魏棋知道自己贸然开门打扰不好,但冥冥之中,就是有一种声音催促、驱使着他开门——开门吧,开门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
握上门把手的那一瞬间,魏棋的手掌都出了汗,但是他毫不犹豫的推开了门。
门被推开的那一瞬间,包厢里的嬉戏吵闹从一条不宽不窄的门缝里露了出来,随后而来的,是足以让他吃惊的画面。
包厢里的桌子上摆满了各式各样的酒,沙发上,坐满了形形色色人:有和他同公司的年轻、漂亮的新人女主播,有他不认识的穿着西装打着领带的陌生男人,或胖或瘦,或中年或年轻。
谁能想到平日里自诩有身份有地位,看起来道貌岸然的人在这片狭小的空间里会变成另一副样子?
他们满眼兴然地目睹或起哄姑娘仰头灌酒,令人作呕的目光牢牢盯着姑娘的一举一动,脸上堆着令人恶心的笑,嘴里说着自负的话语……
眼前的场景让魏棋直直愣在了原地,手还握着门把手,不知进一步,也不知退一步。这时终于有人注意到了被打开的门,眯着眼睛看向门外,“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