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不明白, ”在他身旁,盖勒先生问道,“为什么要说——只有那位大人才能改变罗国的现状呢?”
“我以为这是显而易见的,”斯蒂夫先生向前走了一步, 然后脚步微顿, 说道, “现在罗国根本就没有胜利的希望。”
他说道:“士兵们没有作战的勇气,也没有获胜的信心, 他们节节败退,毫无斗志的低迷情绪一直笼罩着整个罗国。”
“皇室、贵族、政府要员能逃的都逃了,在这样的环境下,我们——是不可能获胜的。”
随着他话音的落下,盖勒先生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紧跟一步,在斯蒂夫先生身边停住脚步,问道:“可是我不明白,斯蒂夫先生,既然罗国的败势已定,那我们为什么不另寻出路,而是要来这里,参加单白先生举行的宴会呢?”
“说句实在的,”他说道,“我不明白这些事情,和这位所谓的大人有什么关系?”
“因为我们现在唯一能信仰的人只有她,”斯蒂夫先生说道,“不管她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但治愈了我们中的许多人,了解了我们上等贵族的许多秘密,她能把我们许多人团结在一起,所以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相信她。”
“她将成为神明的代言人,成为所有人都信仰的可依赖的力量,也只有这样,罗国才有可能存活下来。”
“什么?”盖勒先生不解地问道,“但是——为什么?”
“现在已经没时间问为什么了,”斯蒂夫先生语气急促地说道,“这是我们最后唯一可以依靠的了,不然,等待罗国的,将会是灭亡。”
讲完这句话,他再次迈开步子,向着楼梯上方走去。
“斯蒂夫先生……斯蒂夫先生!”
“……”
庄园大厅里,人群熙攘。
许多的贵族三三两两地站在一起。
他们手中拿着红酒,神色凝重,似乎是在交谈着什么。
穿着燕尾服的佣人手持托盘,穿梭在人群之中,有条不紊地,为他们献上红酒与所需要的各样食品。
宴会的大厅极尽奢华。
大理石的地面平整光滑,高大的柱子上雕刻着繁琐的花纹。
一盏巨大的水晶吊灯从二楼一直垂落下来,将整个大厅映照得漂亮而又富丽堂皇。
大厅的后门敞开着,正对着花园的喷泉,在光线的照耀下,晶莹的水珠从空中落下,砸在水面上。
大厅远离楼梯的位置放着一架三角钢琴。
穿着燕尾服的钢琴家正在演奏,悠扬的琴音伴随着小提琴的嗡鸣,环绕在整个大厅里面。
巨大的挂钟镶嵌在墙面上,金色的□□上,银色的指针在不断地滑动着,发出细微的咔哒声。
干净明亮的玻璃窗随着盘旋的楼梯,错落地分布在墙面上。
站在大厅里的人肯抬起头,就能看到头顶窗外那一望无际的星空。
盖勒先生跟在斯蒂夫先生的身后,从敞开的大门外走了进来。
他微微张开了嘴,像是震惊一般,向着头顶那极具奢华的吊灯看去。
“这位单白先生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他问道,“能够在这乱世中修葺这么一座宏伟的庄园,可真是不简单。”
“单白是罗尔白先生的儿子,”斯蒂夫先生说道,“是现在贵族中风头最劲的那一个。”
“他父亲在一年前成了植物人,而他也在那一年接手了白家的家族资产。”
“那个时候的他,几乎是白手起家,虽然他身后也有大量的资产,但那个时候皇室对他们白家打压十分严重,甚至于,他父亲成为植物人,可能也是皇室的手笔。”
“他父亲——罗尔白先生也不是什么等闲之辈,”盖勒先生说道,“一个落魄贵族,甚至沦落到要与贫民住在一起,居然在他成年之后,还可以重振家族,再次爬上贵族的上流顶端,手段必然不干净。”
“单白的手段比起罗尔白先生只能更狠,”斯蒂夫先生说道,“他不但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
“这话怎么说?”盖勒先生问道。
斯蒂夫先生从佣人手中接过一杯红酒,轻抿一口,意有所指地说道:“据说他之前是个孤独症……”
“谁?”盖勒先生问道,“单白?”
“嗯,”斯蒂夫先生点头应道,“他是一个另类的孤独症,虽然智商没有问题,但是在其他方面,除了样貌,看上去可不像是一个正常人呢。”
“他现在能够走到这一步,你说他能简单吗?”
“说得也是,”盖勒先生回答道,“这么说来,他认识‘她’——那位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