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熏一想起元渡这些年的遭遇,心口就疼得不行。
她把元渡手中的啤酒夺走:“哥哥你已经受伤了,就不要喝酒了。”
元渡手中一空:“小丫头。”
姜熏闷闷不乐:“哥哥,你为什么不搬出去住?在外面租个房子多自在。”
元渡名下有其它房产,想出去住其实很容易。
但他不愿意。
凭什么搬出去?他好好一个家被拆得七零八落,二十多岁了才见他唯一的妹妹一面。让他搬出去给这家里一个消停,让伤害他的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安安生生?不,这不可能,天底下就没有这么便宜的事儿。
元渡自己心里不爽,他不会让其他人爽快。
他就要让所有人不得安宁,让罗佳嘉机关算尽鸡飞蛋打一场空。
姜熏去给尹姨要了医药箱过来。
她手中拿着棉签和药酒:“哥哥,我给你擦药。”
元渡哑然失笑:“大惊小怪,一点小伤而已,还用擦什么药,明天就痊愈了。”
虽然口上这么说,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好让姜熏给他上药。
姜熏眼睫毛轻轻垂落下来,覆盖了一双点漆似的水润双眸,动作又认真又温柔,生怕把他的伤口弄疼。
从来没有人对他这么好过,元渡心口瞬间软了。
他听说过女儿是爸爸妈妈的小棉袄,但爸爸妈妈都不要姜熏这个女儿。
现在妹妹是他这个哥哥的小棉袄。
晚餐元渡没有下去吃,他在房间里打游戏,尹姨给他把饭菜送到了房间。
姜熏和他们一起坐在饭桌上。
因为元渡口出不逊,罗佳嘉的眼睛还肿得像灯泡似的,元夏婷回来看到罗佳嘉这个样子就知道肯定让元渡气的,她不敢上楼和元渡理论,只安慰了罗佳嘉几句。
元毅钧入座吃饭,元夏婷对他抱怨道:“爸,这些年来我妈为这个家付出了多少?您也是,都不知道维护她。”
元毅钧阴沉着一张脸,很不高兴的样子。
元夏婷看姜熏一眼:“阿熏,元渡是因为今天你走迷路才骂我妈妈的吧?”
姜熏乖乖的喝了一口汤:“不是哦,是因为罗阿姨二十多年前和爸爸在我妈妈的床上做坏事。真奇怪,当时爸爸妈妈好像还没有离婚,罗阿姨怎么可以和别人的丈夫在一起呢。”
元夏婷没想到姜熏会这么说,她闹了个大红脸,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罗佳嘉刚止住的眼泪又往下落了。
元毅钧好意思教训元渡,他真不好意思教训姜熏。
姜熏是他的女儿,在这个家里又像是客人。
听说姜熏以优异的成绩考上了宛城大学,他很想问问姜熏的学业,但他又不愿意父女俩单独相处,所以一直没开口。
现在姜熏饭桌上说了这么尴尬的一件事,元毅钧沉着脸瞪了元夏婷一眼:“只有你饭桌上话多,一张嘴问不停,夏婷,你少说几句话。”
元夏婷闭上嘴巴。
餐桌上菜品很多,却只有一条清蒸鱼,姜熏喜欢鲈鱼,她把鱼肚子上少刺的肉夹在了自己碗中。
保姆把另一面翻过来,元夏婷想把另一块鱼肚肉夹走,罗佳嘉红着眼睛把筷子伸过来,将另一块夹给了元争。
姜熏很快吃饱了,她喝一口保姆递来的茉莉花茶:“我出去散散步。”
元夏婷还想着杜鸣的事情。
白天联系不上杜鸣后,一连四五个小时过去,都没有任何音讯。
本打算问问姜熏,她又担心元渡知道这件事情。
吃过饭后,她收到了邵隆的消息:“杜鸣找到了。”
元夏婷松了口气:“他在哪里?和哪个小妖精厮混去了?”
“在北郊医院,右手手腕严重骨裂,估计整只手废了,得做手术。”邵隆道,“杜家人忌讳莫深,非说杜鸣是从楼梯上摔下来摔的……真他妈笑话,没听过楼梯能摔成这样的。”
元夏婷迟疑片刻:“元渡做的?”
“不可能,要是元渡做的,估计杜家的人现在就去你家兴师问罪了。”
元夏婷想了想,确实是这个理。
邵隆不想再说这件事了:“应该是他自己做了什么亏心事,或者得罪了什么人,不然,这么严重的伤绝对不敢压着。”
元夏婷蹙眉:“除了你伯父伯母一家,宛城还有什么人是杜家得罪不起的?”
“谁知道呢。”
邵隆把片子发给了元夏婷:“你看看,我估计什么东西砸的或者被人踩的,下手特别狠辣,要是我大哥年少时,他估计能干出这种事。”
元夏婷想了想邵钰:“邵大哥年少时也很温和吧?他才不像元渡那个贱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