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董松林立马清醒了,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眼时间,“你他妈这么晚要这玩意干嘛啊?”
“你不用管,帮我买过来就行了。”江清野顿了一下,问南一道,“你要多少啊?”
“一包日用一包夜用就好了。”南一小声道。
什么日用夜用?这东西还分这么细吗?
江清野索性道:“你多买点吧。”
打完电话,江清野冲浴室里道:“我让董松林送来了,你等一会。”
浴室内传来了南一虚弱的嗯声,江清野很是纳闷。
“就有这么痛?”
南一没听太清,含含糊糊问道:“什么?”
“没什么。”江清野打了个哈欠,他说,“困死了,我睡去了。”
“唉等下!”南一声音大了些,她有些无助地趴在磨砂玻璃门上,盯着外头越来越远的身影,问道:“可是等下你走了,他、他,谁拿给我啊?”
“那个,那个东西。”南一羞耻到快要钻到地里,她声音越来越小,“那个,卫生巾……”
江清野自然是没了耐心,他烦躁道:“你好麻烦。”
南一瞬间就酸了鼻子,生理反应总是比她的心理反应要快,后知后觉的委屈涌上来之后,她压抑着喉间细声的哭,蹲坐在门边。
门外没有传来离去的脚步声,她用糊满了眼泪的眸看了两眼,又可怜兮兮地吸了吸鼻子。
“喂,到楼下了?行,我下来。”
南一忙爬坐起来,眼巴巴地看着门外渐行渐远的模糊身影,心里安定不少。
江清野拿着一袋卫生巾进了南一房间时,她正探头出来,一双红通通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自己。
江清野把一整袋递了过去,不耐烦问道:“够了吧?”
南一忙点了点头。
“麻烦精。”宝贵的睡眠时间被耽误这么久,江清野不爽道。
南一朝他小声道了句谢谢,然后把脑袋缩了进去,慢吞吞地换掉了身上的衣服。
她自己把衣服都给洗了,感冒这会还没好利索,又在浴室里挨了半个小时的冻,反而更严重了,整个人浑身都是滚烫的,昏睡在床上。
“应该是发烧了,南一小姐免疫力有点太差,很容易在换季的时候生病,还是要多增强增强体质,多补身体。”
方清雅难得有空亲自在家,听了医生的话后,她颔首道:“好的,谢谢医生。”
她今晚还约了个牌局,这次回来是来梳洗打扮的,见江清野在客厅晃荡,她说:“江清野,你在家待着没事做,你照顾南一吧。”
“我怎么照顾她?不是有阿姨吗?”江清野皱眉道。
“照顾照顾妹妹怎么了?你每天被伺候惯了,根本不知道关心别人,感情淡漠,让你也体验体验照顾别人的滋味。”方清雅道。
江清野紧着牙,深吸了一口气后,用舌尖顶了顶腮帮子,懒洋洋拖着声音道:“知道了。”
说是照顾南一,他什么都不做,就窝在南一写作业的椅子上打手机游戏,还戴着耳机,自己嚷多大声都不清楚。
“你妈的,这都打不到,废物东西,把枪给我。”江清野嫌弃道,“那人还没走啊,在瞄我们,你走开点,我来打。”
南一迷迷糊糊睁开眼睛,耳边的脏话声音熟悉得很,她揉了揉眼睛坐起来,却不小心牵扯到左手的吊水针,疼得她眉头一皱。
南一赶忙躺好,不敢再动自己的手。
她看了眼床头柜上的水杯,又瞥了眼入神打游戏的江清野,还是决定自己亲自动手去拿,直起身子靠右手的力气去够杯子,但无奈手长不够,她费劲地侧过身,又害怕压到左手。
江清野这局顺利吃了鸡,抬头便看见南一以一个非常别扭的姿势起了身,眼看着就要掉下来了。
“你干嘛呢?”江清野低喝道。
南一吓了一跳,错愕地看着他,就连麦里的董松林也被吓了呓桦一跳,问道:“野哥,怎么了?”
江清野拿着手机走到床边,他瞥了眼床头的水杯,看穿南一的意图之后,把水杯递到她面前。
“谢谢。”南一乖巧道。
江清野索性在她床边坐下来,他冲麦里的人道:“开吧。”
新的一局游戏开始了,不怎么激烈的搜寻物资环节江清野就比较沉默,只会偶尔出声要个配件,或者把多余的东西标给队友。
南一缩在被窝里,昏昏沉沉的睡意让她视线逐渐模糊起来,突然,耳边炸开的一声脏话把她直接从半梦半醒中吓醒,南一惊恐地看着江清野,那人却是整个人都沉浸在游戏里。
南一悄悄松了口气,江清野低着头认真操控着手里的角色,神情很是专注,不仔细看都没有注意到过他的眼睫毛竟这样长,又浓又密,把那双自带清冷的眸都衬出些深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