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合同是真实的,对方的确是诚诚恳恳地把麓素送给他了。
沈憾自知现在是玩不过这只老狐狸,但是也没有刚刚上来那么被动和懵懂了。
他找人把麓素上上下下查了个透彻,确定麓素现在的确是和上官礼真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甚至连名实子公司这把枷锁都被撤掉了。
总而言之,现在的麓素就是一个上市的空壳公司。
沈憾把所有潜在的危险因素排除了后就签了合同,把麓素彻底接过来。
不得不说,虽然麓素现在是个空壳,但是对沈憾寻思了很久都没找到合适对象的“借壳计划”[1]大有用处。
借着麓素这个壳,让一家大有潜力的新公司免去上市的麻烦。
经营公司实在太忙,常安基金有一个团队来打造,沈憾还比较轻松,可以让他们自主操作,况且作为一个对冲基金,也不用担心投资人突然要求撤资。
只要市场上还存在走势趋同的产品,只要还能借到廉价多倍杠杆,只要市场资产不大幅暴跌,这个基金就可以一直运转下去。
但是沈憾的野心远不止于此。他趁热打铁,又创立了一家保险公司。
可是他毕竟还只是个大二学生。
这样下来,他几乎没有时间待在学校学习,无法兼顾学业了。好在他该学习的理论知识早已学得七七八八,没有学的一些东西在实操中掌握,那才是学校教不了的真正的知识宝藏。
与此同时,叶时晚也把该修的东西修的差不多了,并且通过实践提前拿够了毕业所需的学分。实习的工作基本就是在沈憾的公司里跟着业界前辈做高级法务。
于是大三上学期末,两人双双申请并完成了提前毕业,全身心投入到公司的事务中。
沈憾梦想中的生活实现了一半。
他们有了两家很棒的公司,叶时晚成为了常安基金公司名义上的的高级法务,实际上的掌权者,掌握着沈憾手上一半的资产。沈憾则管理着另一半——套着麓素外壳的保险+基金。
但是却没有如沈憾想象的那样,他们可以随时去任何想去的地方旅游,可以在偌大的别墅里嬉笑玩乐到日上三竿……相反,沈憾几乎每天都忙的脚不沾地。
往往叶时晚早上从床上醒来,被子被人细心地掖好,但是枕边的人却不见踪影。他洗漱好走到餐厅,桌上一如既往地放着一束蒲公英和冒着热气的早餐,但是却并不显得温暖,像是冰冷机械的仪式。
他其实更想要坐在桌边的爱人和一句带着笑意的“早安”。
他想,或许只是事业刚刚起步,有些太忙了,过一段日子就好了。
他也想过去帮忙,但是被沈憾拒绝了。
“帮我打理好常安就好。麓素这边我来吧,太辛苦了你顶不住的。”那人捏了捏他的脸,温柔地拒绝。
叶时晚看着他漂亮的眼睛下淡淡的一道黑眼圈,有些心疼。虽然常安基金那边也不闲,但是也不至于忙成这样。他想替他分担一点,但是麓素那边人员配备很完整,他似乎也做不了什么。于是只能尽量管好常安基金那边的运转,让沈憾不用操这边的心,然后看着沈憾忙忙碌碌,一天天憔悴下去。
这样的日子好像看不到尽头。
叶时晚没事的时候不喜欢待在公司,而是回家,坐在别墅的院子里。
院子里有一个小亭子,正对着大门。沈憾偶尔会用来泡茶宴客,但更多的时候是叶时晚坐在那里,盖着夜色,望着门口出神,等沈憾回来。
往往要等到天上的星星眨累了眼,门口才会出现一道熟悉的身影。
上官礼真一边盯着麓素的发展,一边寻找合适的时机和沈憾合作。
麓素在沈憾的经营下逐渐壮大规模,说是保险,其实是基金。巧妙就巧妙在它采取的是基金带保险,保险带基金的形式。
如果投资人投的是基金,那么基金投资盈利,投资人获得90%的收益,10%则作为给麓素的报酬,如果基金投资亏损,那么这支基金自带的保险会给予投资人补偿。总之,投资人不会有多大的亏损。如果客户选择的是购买保险,那么同时保险的金额会复制一份到基金中,如若亏损,麓素为损失买单,若是盈利,则投保人获得50%受益,这笔钱存放在麓素账户中,投保者可以自主选择取出或者接着投资基金。
无论怎样,把钱给麓素的人不会亏。
这几乎是史无前例的基金类型。
沈憾这一操作再次在金融圈内掀起惊涛骇浪。因为没有人知道沈憾究竟是如何做到保证所有投资者不会亏损的,没有人敢盲目效仿。
沈憾利用常安基金给他带来的名气,加之保险的这层防护,成功吸引了大量投资,又没有什么竞争对手,于是迅速占领了市场。就在上官礼真琢磨着差不多可以和沈憾谈谈并购的事情时,沈憾却开始对这支基金限购。不再轻易接受投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