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楚,妈妈记性不好,你前几天提起他,我才回想起一些事儿。”叶母叹了口气,有些自责的意味。
叶时晚放下筷子,给沈憾发消息问他家在哪。
沈憾接到消息有些莫名其妙,看对方似乎有些着急,很快就发了定位过去。
叶时晚拿了个大饭盒,每种菜都夹了不少,急匆匆地出门。走了几步又回来,把姐姐买给沈憾的红色外套一起拿上。
半小时后,别墅门铃响起,沈憾开门,就看见叶时晚套着一件红色外套,手臂上还挂着一件一样的,另一只手上还拿着一个饭盒。翘挺的小鼻子被冷风吹得通红,却还笑嘻嘻地仰头看他。
沈憾赶紧把人拉进屋子。
叶时晚环视一周,偌大的房子空空荡荡的——果然是一个人在家过年。
餐桌上还有一些吃了一半的快餐熟食。叶时晚心头一阵酸涩,把那些东西都收了,把自己带来的饭盒打开,反客为主般去厨房拿了两双筷子,对自己的突然造访作出合理解释,“没你在我旁边吃饭还挺不习惯的,所以我就把饭带过来和你一起吃了。”
他还瞪了沈憾一眼,用有些生气的语气掩盖自己的心酸和难过,“不许嫌弃啊,必须全部吃完,这可是我爸妈认认真真做的。”
沈憾笑笑,虽然不知道他到底是为什么来,但他的到来真的是一份意想不到的礼物。他走过去在叶时晚旁边坐下,“我还什么都没说呢,你怎么就先预设我会嫌弃?疑罪从无就是这么实践的?”
叶时晚撇开头,没再说话。
沈憾突然注意到他放在一边的红色外套,“这是?”
“是我姐姐给你的新年礼物。”叶时晚一手撑着脸,朝他微微抬了抬头,又挑了挑眉,示意他赶紧穿上试试。
沈憾打量着那喜庆的衣服,眉眼弯弯,笑得温柔,“问问姐姐还缺弟弟吗?”
叶时晚也笑了,“我觉得,她可能已经把你当成她弟弟了。”
这时,门铃又响了。
沈憾去开门,看见自家院子里停了一架直升飞机,却不见人影。
“哈!”冉南词突然从旁边冒出个大脑袋,扮了个鬼脸。
看见沈憾被他吓到了,冉南词挂着一副奸计得逞的笑,侧身溜进屋里。
沈憾一脸迷茫地问他,“你怎么来了,怎么知道我家在哪的?”
冉南词也迷茫了,“不是你自己发出来的吗?我可是一收到定位就飞过来了,飞了一个小时诶。”
沈憾仔细一看,原来叶时晚给他发消息的时候发到群里了,他顺带着也回到群里了。
“要不,问问季缘北要不要来?”
“不用问了,我来了。”季缘北出现在门口,一辆军用直升机还在上方盘旋,显然也是赶过来的。
“怎么……你们爸妈都这么乐意让你们除夕夜团圆饭的时候出来鬼混吗?”叶时晚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我爸妈还有我姐,天天使唤我,我可是好不容易找到个正当理由出来的。”冉南词一脸嘚瑟。
沈憾抓住重点,“你找的什么借口?”
“我说我兄弟父母双亡,太可怜了,我得来陪陪他。”冉南词嘴上说着,一手搂着沈憾的肩,一手还假惺惺地抹了把不存在的眼泪。
叶时晚嘴角一抽,这倒霉东西的踩雷能力真的没谁了,骂道,“你要不改名叫夕吧,我现在就把你除了。”
“诶诶诶错了错了!!!”冉南词环视一圈发现真的没有家长,意识到说错话了,赶紧道歉。
沈憾脸色却没什么变化,笑着说了句没事就这么绕了过去。
“小北你呢?怎么也大老远赶过来了?”叶时晚转头问季缘北。
“不算远。我以为出什么事了,就叫我哥把我送过来了。”季缘北说得云淡风轻,好像一个小时前看到消息立马扔下筷子,拉着他哥就走的人不是他一样。长辈们也没说什么,毕竟都是军人出身,极其看重战友情,向来是一方有难八方支援。
几人就这样因为各种原因聚在一起,仿佛还在骖大,他们又一次聚在一起跨年。
沈憾给他们拿来各种零食,水果,又开了几瓶酒——只是这次冉南词不敢随便喝了。
四人以千奇百怪的姿势窝在沙发上看春晚,逐渐觉得没意思,于是开始玩牌。
每个地区玩的牌都不一样。冉南词那边主要是麻将,季缘北那边是字牌,沈憾和叶时晚则是扑克牌。
然而不会玩并没有打消他们的热情,不会就学才是骖大学生面对未知的正确态度!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于是一个晚上下来,几人把麻将,字牌和扑克的各种玩法都学了个透。桌上的赌金转了一圈又一圈,桌下垃圾桶里的瓜子花生壳水果核快越积越多,几人打到下半夜,冉南词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要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