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干的,但是就像和你呆在一起。”南边老实说。
“现在就是呆在一起了呀。”顾野说。
南边摇头,指着回家的巷子说:“这条路,走过去三分钟就到家了,就不能呆在一起了。”
“可是我房间就在你旁边,相当于呆在一起吧。”顾野说。
“不一样,”南边纠正,“呆在一起是摸得到、抱得到、亲得到的那种,隔壁是隔着墙,那么厚的一堵墙,喊你你都听不见。”
顾野牵起南边的手,十指相交,“那你想怎么样?我偷溜过去陪你?”
“可以吗?”南边立马展笑。
顾野不回话,心底已经应下了,但是想逗逗南边。
“可以吗?”南边搭下嘴角问。
顾野笑着看他,依旧不做声。
“你看吧,不可以。”南边说完垂下脑袋,牵着顾野的手不放。
顾野笑着喊了他一声,南边抬头,嘴角被轻啄了一下,他听见面前的少年应下了要求,微红着脸,却很是坦诚。
快步走回家,直冲房间锁好门,敲响三声台阶之后没过五分钟顶端的门传来动静,他疾步走上去开门,挂在心头的人就站在门后,灌进了冷风却吹来了他。
南边拉他进来,双手搓着给他暖手,“也就不到十分钟,怎么手又这么冷。”
语气是有点不开心的。
“天生的,我不感觉冷。”顾野说。
“你要冷,你要知道冷,”南边说,“不然我怎么吃你豆腐?”
他把顾野逗笑了,“我不说冷你也可以随时吃豆腐。”
南边笑了,抓着他的手捂上自己的脖子,顾野想收手被南边按住。
“我好热,帮我降降温。”他说。
“好的,”顾野心生一计便问:“今天的试卷写完了吗?”
南边立马变脸,“顾小野,真的是降温神器呀。”
顾野笑着抽出自己的手,从南边的书包里掏出两份一摸一样的试卷。
“你什么时候把试卷放我书包里的?”南边不解。
“你只顾着看我的时候。”顾野说。
“所以,顾小野,”南边笑着说,“你是不是早就计划来我这跟我一起写作业呀?”
顾野只是敲了敲试卷说:“快写。”
“是吗?是吗?是吗?”南边追问。
顾野不答。
“你回答我呀,是不是?”南边趴在桌上看顾野。
顾野又敲了敲试卷说:“快写。”
“试卷我写,但是问题你也要回答,快点,回答完我就写。”南边耍赖的说。
顾野看他一眼,依旧没说话。
“顾小野,我想听,好不好,说给我听吧。”南边说。
手中的笔尖点着试卷空白处,防线只在一瞬间就破了,他点头说:“是。”
南边笑了,他真的很喜欢看顾野红着脸的样子,那是喜欢,对自己满满的喜欢。
写完作业之后,两人自然是磨蹭了一下,留下住不太现实,南边怕自己定力不行吓到顾野,连撒娇耍皮的话都没敢说,把顾野送到自家阳台就走了。睡前在床头翻来覆去,好一会儿才爬起来去找手机给顾野发短信。
顾野洗漱完回到房间才看到信息,是南边发来的“晚安”,他笑着回给他:晚安,好梦。
第二天早上刚打开家门的顾野就对上南边的眼睛,依旧是坐在石墩上,围着他给的围巾,看到他出现立马起身从外套里面掏出一瓶用玻璃罐装着的牛奶,热乎的有些烫手。
“暖和吧。”南边问他。
顾野点头。
“你今天早上吃了什么?”南边又问。
“泡饭和香肠。”顾野说。
“是不是很美味?”他继续问。
“很美味。”他点头答。
“那我们中午吃什么?”他问。
“都可以。”他答。
“你有特别想吃的吗?”
他摇头。
“你一定要回家吃吗?”
他摇头。
“你挑嘴吗?”南边知道答案,但是他还是想问。
对方笑着摇头。
“南边,你也太没话找话了。”顾野说。
南边也觉得,他很想碰碰顾野,察觉到他无时无刻的存在,但是不能牵手,就只能一直挑着话题。
“一天二十四小时,只属于我们俩的时间我感觉就不到四小时,现在就是那很珍贵的四小时之内,总想跟你说点什么又感觉没什么说的。”南边说。
“为什么一定要说些什么?”顾野问。
“我想一直听着你的声音,因为现在不能牵着你。”南边说。
“你可以像以前一样,攀着我的肩膀。”顾野提醒他。
南边醍醐灌顶,脸色一变,立马攀上顾野,一路或闲聊或沉默,但依旧嘴角带笑。
每天的自习课顾野依旧会去音乐室,南边总是晚十几分钟再偷溜过去陪他,按照南边的话来说就是“总要给顾小野同学一些真的全心练习的时间”,话很实在,行动也很真诚;顾野会抢在这十几分钟抓紧熟练谱子,等南边到的时候便是各种撒泼耍赖的干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