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蹲着说：“怎么了？”
江予澈放下了手，张开双臂，说：“没什么，我上来了哦。”
秦昭沉沉地回答：“好。”
清新好闻的味道忽然闯入鼻尖，秦昭的背倏地一沉。
江予澈整个头靠在了秦昭的肩上，双手环过他的脖颈，很是得意地说：“起驾——”
秦昭短促地笑了一声，说：“江予澈，别耍酒疯。”
江予澈毫无歉意地说：“我没有。”
秦昭试了试重量，毫不费劲地直起身子，双手托住他的两只大腿，把江予澈整个人背了起来。
忽然的悬空感让江予澈下意识地勒住他的脖颈。
秦昭轻咳一声，“太紧了。”
江予澈迟缓地回答说：“哦。”
说完就一松手，整个人向后仰去。
秦昭反应迅速，将人往前带，杜绝了江予澈往后摔下的情况。
“别闹，抓紧。”秦昭使坏似地将人往上掂了下。
江予澈惊呼出声，贴着秦昭的耳边说：“你干嘛啊，我没闹，也没醉。”
秦昭背着他，很稳地迈着步子。
所幸大排档的位置比较偏，街上没什么人，没有人看见这幅画面。
秦昭微微侧头，余光瞥着喝醉酒的那人，问：“不是说好只喝一瓶么？”
江予澈松开一只手，在秦昭面前比了个“2”，说：“耶，再来一瓶。”
修长白净的手指在秦昭的眼前晃来晃去，他问：“你这是‘耶’，还是‘1’？”
江予澈摇了摇头，说：“你话很多诶，能不能不要问。”
秦昭的手微微一松，江予澈整个人往下沉。
江予澈问：“你又在干嘛？想谋害爸爸吗？”
秦昭注意着脚下的路，脚步一顿，说：“这个词最好不要乱说。”
可是江予澈一听却来劲了，说：“什么词啊？‘爸爸’？”
他随口抱怨道：“干嘛，我没有爸爸，还不能让我说说这个词吗？”
等了半天，秦昭喉结一滚，说：“可以。”
不过醉酒后的江予澈似乎一点都不记仇，又笑嘻嘻地说：“不提晦气东西了。”
“好。”
江予澈在秦昭的背上哼着小曲，自娱自乐起来，他的双脚在空中晃荡着，看上去很是惬意。
两人相对无言。
江予澈哼累了，就将头枕在秦昭的肩部，紧紧盯着秦昭的侧脸。
看着极其立体的侧脸，江予澈喊道：“秦昭。”
“嗯？”
“你好帅。”
“嗯。”
“秦昭。”
“嗯？”
“我帅吗？”
“嗯。”
“秦昭。”
“嗯？”
“我和你谁好看？”
......
江予澈一直问着幼稚和重复的问题，但是秦昭每句都有回应。
两人的影子在路灯下被拉长，江予澈在安静了一会儿之后又忽然叫了一声。
秦昭停步，扭过脸问江予澈：“怎么了？”
江予澈回应道：“你踩到我们的影子了。”
“真是不好意思，”秦昭继续往前走，“无法避免。”
不过他往树下走去，两人的阴影正好被树的阴影盖住了，江予澈满意地歪着头，然后往秦昭的脸上一凑。
江予澈亲了秦昭一下。
就像个忽然恶作剧得逞的孩子一样。
秦昭的手微微握紧，声音忽然压低：“江予澈，不要胡闹。”
江予澈好像没听见，又忽然抬头，很好奇地问道：“为什么蝉不叫了？”
秦昭有些好笑地回应：“现在是秋天。”
“哦，”江予澈又闭上嘴，不过下一秒又开始紧张，“快走快走，胡主任在背后追，被追到了要罚抄！”
饶是秦昭这样的人，也不适应江予澈醉酒后跳跃的思维。
秦昭只得象征性地跑了两步，说：“可以了吗？副班长。”
从秦昭口中听到了自己的职位，江予澈直起背，拍了拍他的肩，“很好，学习委员，你的任务就是要听我差遣，知道了吗？不可以顶嘴，不可以偷偷告老师。”
“你每次都向老师打我的小报告。”
江予澈这样说起来颇有些委屈的味道。
秦昭的喉结上下一滚，回答：“好，不告老师。”
江予澈靠在秦昭的肩上，“嗯......这就对了嘛。”
似乎是玩累了，江予澈这次再也没有说话，安静地趴在秦昭的肩上睡着了。
因为大排档有些偏，两人停车的地方有些远，秦昭背着江予澈一步一步走到车旁，稍微动了动，“起来了，我们回家。”
江予澈努力地睁开双眼，秦昭微微屈身，将人放下地。
醉酒的感觉无法让江予澈站稳，他只能环抱着秦昭的脖颈不松手，像个树袋鼠，攀在秦昭的身上。
秦昭说：“江予澈，站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