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倏地低头,两人鼻尖抵着鼻尖,呼吸纠缠,只要江予澈再轻微地动一下,就会贴上秦昭的嘴唇。
“好,这样不会乱动了。”秦昭轻声地说。
被他拿捏的江予澈此刻确实没有再敢动,僵硬地躺在床上。
秦昭说:“你问了五个问题,想要我回答哪三个?”
江予澈一咽口水,彻底看出了秦昭丝毫没有喝醉的自觉,说:“全部。”
秦昭问:“你吃醋了?”
江予澈情绪立刻激动起来,“谁吃醋了,你不要乱脑补,我需要提前评估一下我们的婚姻风险,以防日后你不想帮我治病跑路了。”
秦昭以极其轻的声音说:“怎么会。”
江予澈:“你说什么?”
秦昭没有再重复,说:“第一,我是顺手点进直播间,手滑按错了礼物,我需要提醒的是,是你们主动提出和我连麦,我的目的并非是‘看你出丑’。”
“第二,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我所能够保证的是他不会影响我们的关系。而且他......一直对我没什么意思,算不上是‘初恋’,是我的表达错误,我道歉。”
骤然听到这个,江予澈还有些吃惊,毕竟秦昭在何处都很受欢迎,好像他想要的东西都会理所应到的到来,没想到还有他搞不定的人。
虽然听见了秦昭的保证,但是江予澈的心里好像还是堵了什么东西。
还没来得及再次细想,秦昭又说:“我和林晚过去、现在、将来只会发展一种关系——朋友关系。”
“现在,你清楚了吗?”
秦昭说完了这一大段话之后,江予澈找不到什么合适的语言,盯着秦昭近在咫尺的脸说:“哦,知道了。”
秦昭好像又凑近了些,问:“那,你该怎么补偿我?”
江予澈小心地开口:“补偿什么?”
秦昭在黑暗中盯着江予澈的唇角说:“不被信任,心情不好。”
“你先起来。”江予澈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敢挪动,现在他们的距离实在是太暧昧了。
但是他又没办法挣脱秦昭,又或许是自己不想挣脱。
这个荒谬的想法一出来,江予澈的思绪就短了路。
秦昭也没再说话,两人沉默良久。
秦昭率先低头,“算了。”
江予澈总感觉秦昭这话说得艰难,或许是错觉。
秦昭起身了,江予澈的身上骤然一轻,只是热量还残留着,时刻提醒着江予澈他们刚才的距离多么危险。
江予澈后知后觉地摸着自己的脸,被烫到后立刻缩回了手。
秦昭背对着江予澈换衣服,将T恤往身上一套,正在拿短裤的时候却顿了一下,径直走到衣柜前,蹲身翻找着什么。
江予澈问:“你在翻什么?”
“裤子。”秦昭头也不回地回答道。
“我不是给你拿了短裤?”江予澈有些疑惑,因为别墅里开了供暖的系统,环境足够暖和,穿T恤短裤就足够了,他不知道秦昭还要穿什么裤子。
他走近一看,秦昭正将他的居家长裤拿了出来。
看见秦昭手上拿着的那条纯色“短裤”,江予澈立刻尴尬地移开了眼,并瞬间明白了什么。
秦昭用着平静的声线询问:“它们很难区分吗?”
江予澈只用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回了一句:“谁知道你那么大。”
*
城郊的一处别墅。
房屋面前有一大块提供活动的场地,绿草如茵,几排昂贵的却叫不上名的树在风中摇曳,人声鼎沸,各路豪车一字排开,来的宾客打扮精心,服饰华贵得体,向门口的侍者递交请柬,便被引入精心装扮过的场地。
秦昭天生适合这样的场合,周旋其中,毫不费劲。
江予澈就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看着他同其他宾客交谈,游刃有余,脸上始终挂着得体的微笑,与工作时截然不同。
他记得秦昭对自己说过,自己在订婚宴上只需要跟着他,其余别的什么都不用做。
于是江予澈理所应当地在他旁边摸起鱼,毕竟,这些场面只需要他一个人应付就够了。
远方有一台宝马驶来,在门口缓缓停下,车停下后顿时围上了一圈人,为即将下车的人拉开车门,一人撑着伞,一人拿着一条奢侈品围巾,一人为她准备着水。
从车上下来一位妇人,精心保养着的脸上架了副墨镜,惺惺作态地接受着服务,显摆着自己的身份。
这妇人正是江予澈的继母。
许久之前的记忆又涌上脑海,正是因为她的牵桥搭线,自己才和秦昭走到今天。
秦昭虽然还在和一位中年商人交谈着什么,但是却不动神色地捏了捏江予澈的手掌。
江予澈瞬间明白过来,摇了摇秦昭的手,找了个借口,离开了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