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予澈想要开口，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坐电梯的时间似乎格外漫长，秦昭身高腿长，此刻整个人靠着电梯，头向后仰起，看上去不太好受。
江予澈干瘪地问了一句：“喝了多少。”
秦昭听到这话，睁开了眼看向江予澈，认真地想了想，说：“不记得了。”
他说话的声音很低，尾调向下，嗓音在酒精的加持下显得更有质感。
江予澈下意识地揉了揉耳朵。
电梯门终于开了，江予澈大步迈出，等着秦昭出来。
他实在做不到将这个喝醉的人丢下。
秦昭的动作要比以前慢些，如果不仔细看，他和平时没什么两样。
江予澈很有耐心地等着他动作，却有意识地和他保持着距离。
他又想到了秦昭口中的“初恋”，秦桓宇口中的“白月光”。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江予澈觉得和秦昭保持距离比较好。
毕竟以后他的病得到了缓解，秦昭也达到目标之后，两人都是要分开的。
今天的事算是提醒了江予澈。
对啊，自己一直都是奔着治病的目标和秦昭结婚的，本来就和秦昭没什么感情上的联系，况且人都有初恋，秦昭肯定也不例外，所以有什么好纠结的。
江予澈在秦昭踏出电梯的这十几秒内想清楚了。
不过，他还是没办法提起兴致来。
一股熟悉的感觉又漫上心头。
江予澈跟随着秦昭的脚步，步子走得很慢，但脑袋里的想法却是一秒一变。
直到走到卧室门口，江予澈直直越过秦昭就往自己的屋里走。
他的房间在里面一间需要经过秦昭的房间门口。
江予澈将手放在了门把手上，却意外地感知到一道灼热的视线。
他叹了口气，侧过身子，毫不客气地回望着秦昭，“你不要仗着喝了些酒就为所欲为。”
秦昭说：“我哪里在为所欲为？”
接着，他揉了揉鼻梁，看上去很是疲惫。
江予澈很少见到秦昭的这一面，将手垂下。
算了，帮人帮到底。
他上前，领着秦昭进了卧室。
江予澈将手放在灯控开关处，往下一按，房间的灯却没有反应，他这才意外发现秦昭屋里的灯坏掉了。
望着黑暗中熟悉的布局，江予澈深呼了一口气，将心中的不适感强行压制下去。
秦昭显然注意到了这处异样，说：“明天修。”
“好，你先躺下。”江予澈在黑暗中点了点头。
秦昭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说：“算了，你过去吧。”
“不，等会儿。”江予澈回绝了他。
虽然秦昭看起来行动力正常，但是江予澈还是不放心，毕竟没有灯光，很容易磕着碰着。
两人的脚踩在地毯上发出轻微的沙沙声。
秦昭率先坐在床的边沿，双手撑着床，似乎在缓解醉意。
江予澈站在他的身旁，黑暗中看不真切他的动作。
下一步应该是换衣服，江予澈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秦昭是个有洁癖的人，上床通常会换上干净的休闲衣物。
为了降低秦昭磕碰的风险，江予澈主动问：“你的换洗衣物在哪儿？”
秦昭说：“衣柜。”
江予澈摸黑走到秦昭的衣柜前，打开实木衣柜，一件一件抚过，摸上去都不是休闲类的衣物。
秦昭说：“下面。”
江予澈弓身寻找，拉开最底下的一个抽屉，顺手带出一件短裤和长款套头衫来。
他攥着两件衣物走到秦昭面前，“找到了。”
秦昭没有接话，而是说：“我的纽扣解不开。”
言外之意是要让江予澈帮助。
江予澈将衣物放在一旁，半蹲着捏住了秦昭腹前的衬衫纽扣。
没有灯光，江予澈处理得很痛苦，他一摸兜中，手机没带来。
所幸秦昭有，他很自觉地打开了手机闪光灯。
江予澈凑近处理不听话的纽扣，却看见了衬衫下微微起伏的腹肌。
凑近了才能看清秦昭练得是多么匀称和健康，整个上半身呈现倒三角状，有着完美的身材比例，加上健身，秦昭将身材比例展现到了极致。
江予澈做了他最后悔的一个行为。
他借着处理纽扣的时候，自以为很隐蔽地将手背蹭过秦昭的腹肌。
就摸一下，江予澈心里这样想着，手上解纽扣的动作不停。
见秦昭没有反应，江予澈一咽口水。
再......蹭一下也是没关系的吧。
江予澈聪明地一扯纽扣，左手趁着惯性的作用，又从秦昭的腹肌上擦过。
手感还不错，就是温度有些高。
纽扣被扯开，衬衫大敞。
秦昭的手腕翻动，刺眼的闪光灯在眼前亮起，江予澈下意识地闭上眼，却感到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