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石知道卫途深的心思,怕他难过,连忙说:“知道了,我很好。快挂了吧,话费很贵呢。”
卫途深在那边应了,正要挂电话。
“等下再挂。”顾石突然想到一件事,急忙说道:“晚上,我有个东西要送给你。”
卫途深刚想问是什么,顾石倒是先挂了电话。
顾石挂了电话,呼出一口气。看看周围,走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远处波光粼粼,似乎是湖边。
晚风拂过,带来一丝凉意,顾石突然不想走了,站在这儿吹吹风也挺好。这么想着,身子不由得放松下来。裙摆被风吹开,拉出一道蓝色的波浪。
左边传来打火机的“啪嗒”一声,顾石侧过头用余光瞄到左侧一个红点。定睛一看,是一个男人在黑暗中抽烟。也不知道男人在这儿多久了,一点声音也没有。
顾石没了吹风的兴致,想着还是回头去找左荨笙她们吧,她本能地往反方向走去。
“出去是往这边。”男人的声音响起。
与此同时,星星点点的灯亮起,盘在树上和草坪上的灯勾画出树枝和草坪的轮廓,还在地上画出一条小径。
顾石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小小的公园,随着灯光亮起,顾石想起她正是在无意间从那个方向走过来的,男人坐在一个椅子上,被树荫挡住了一半,顾石又专心打电话,没有看见他。
“谢谢。”顾石猜测这里的灯也是他控制的。
匆忙向外走去,却不曾想发带吹散了,直直往那人的方向飘去。
去捡还是不去捡?顾石纠结了一会儿,就听到男人起身的声音。
“是你的吗?”男人暴露在灯光下,好看的手握着一根发带。
“谢谢。”顾石接过发带,抬头道谢。
男人带着金丝边眼镜,眉清目秀,宛若古时的翩翩公子。
这样的书生气,顾石只在一个人身上见过。
思及此,顾石*认真的看了眼眼前这人。
四目相对,男人迟疑开口:“小石头?”
是了,现实与回忆重叠,在夜空中挥舞出一道温暖的光芒,秋千铁锁的声音,白衬衫少年温柔的读书声,孤儿院操场尘土的味道,还有翻开书页的不辞而别,一幕幕如昨日重现,定格在这一瞬间。
是他,顾石起伏的生命里第一个波澜,也是顾石的那味良药,在不算漫长的岁月里治好一个边缘少女的那味药。学中文,也是源于少年温润的朗读声,如今,因为朝着这个目标,才能在回味过失落的童年时代后在苏城再次相见。
看着面前人,她的声音都哽咽了:“好久不见,岑旭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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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荨笙和柳爱两个人坐在卡座里,拒绝了无数个前来搭讪的人,脸上写满了“生人勿近”。
左荨笙敲敲沙发,问柳爱:“顾石怎么还没来?”
柳爱刚想回答,无奈嘴里塞了西瓜说不出话,余光瞄到顾石从舞台旁走来的身影,赶紧指指舞台。
“你去哪儿啦?怎么头发也散了?”左荨笙怕顾石被人欺负了。
“没事,我打完电话遇到一个老朋友,说了几句话。发带是被风吹散的。”顾石自顾自倒了一杯酒。
顾石还有朋友能在这儿遇见?左荨笙狐疑地看了看她,难道是在这儿的服务生?
“你们怎么不喝酒?”顾石奇怪地问。
“哦哦,忘了。”左荨笙光顾着左顾右盼了。
两杯酒下肚,左荨笙明显兴奋起来,叫嚷着要拉着柳爱和顾石下池子跳舞,顾石自是不会参与的,独自坐在卡座里看两人胡闹,柳爱新鲜的很,陪着左荨笙很是疯闹了一阵,两人自舞池回来,还跟着几个小尾巴。
大多数有头有脸的人都知道左荨笙是沈清濯的未婚妻,可还有些不做生意不认人的,见卡座里坐着的都是女孩子,不由得跃跃欲试。顾石知道这些人无非是把女孩子灌醉,好占点便宜。
两人回来坐下后闹着还要继续喝酒,柳爱第一次喝酒,最是容易逞强的时候,顾石想起来以前在酒吧经常有人玩的把戏,趁柳爱不注意,拿酒瓶底在柳爱的酒瓶口上轻轻一敲,柳爱酒瓶里的酒就像喷泉一样喷涌出来。
左荨笙大呼好玩。顾石见几个男人自顾自在卡坐上坐下,又见沈清濯的助理站在不远处,胆子也大了起来,在酒吧里的顾石简直是如鱼得水,酒令骰子游戏一轮轮来,硬是把几个男人耍的团团转,加上左荨笙不怕事的,输了就耍赖,几个男人喝的七晕八素。
助理怕左荨笙招架不住,见状赶紧叫沈清濯来救场,沈清濯放下电话就赶紧感到左荨笙这边来。
“胡闹。”沈清濯一把抱起喝的七分醉的左荨笙,助理架起柳爱,顾石根本没喝多少,走的稳稳当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