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做饭就是好吃。”狗爷嘴里含着一块肉,筷子又瞄准一块肥瘦相宜的,正要夹到的时候被卫途深筷子一挥,肉到了卫途深嘴里。
“那当然,我的小石头做菜当然厉害。”卫途深最近肉麻的话不要钱似的倒出来。
顾石笑笑:“别叫我嫂子了,显老。”
“哇,不行不行,嘻嘻我叫卫哥叫卫哥,叫你当然叫嫂子啦。”
“那卫途深叫你狗爷,岂不是乱了辈份,你为什么叫狗爷。”顾石奇怪地问。
“哇,是哦,卫哥,我这才发现你叫我爷耶。”
卫途深哼哼两声,趁着狗爷讲话又抢了几筷子菜。顾石的手艺是真的好,卫途深第一次在顾石家吃饭时就知道了,但是今天和狗爷抢着吃特别开心。
“狗爷的绰号是因为有次他被一只流浪狗缠上,那狗一直跟着他,走到哪儿跟到哪儿,人家笑话他是狗的爷爷。”
“哇,卫哥,你在嫂子面前揭我老底。”狗爷张牙舞爪,同时也发现红烧肉所剩不多了。
“..,听说mike给你找了别的兼职?在干什么,也是模特么?”卫途深突然想到,顺口问。
狗爷吃饭的动作顿了顿,一秒后才说,“哇,卫哥,我一米七几怎么当模特,我做了别的,干一些杂活。”
狗爷的停顿卫途深没注意,顾石注意到了。
人有所隐瞒必然有所苦衷。顾石默不作声地吃饭。
“行啊,你多干点活,也能多赚点钱,叔叔的肾源找到后还要做手术,到时候也要花钱。你平时也别节约,叔叔阿姨和你都要补补身子。
狗爷脸埋在饭碗里,嗯嗯啊啊地点头。
吃好饭狗爷抢着洗碗,卫途深在一旁帮忙。今天吃饭有点早,两人吃好饭后要去“虹膜”,顾石做了双份的蛋饼放在保温盒里给卫途深和狗爷当夜宵。
卫途深却一定要拉着顾石,“今天和我一起去酒吧吧,你明天也没事,陪我陪我陪我。”
狗爷看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卫哥还有这么一面。
顾石确实没什么事,就跟着去了。
顾石很久没去酒吧了,刚开工时酒吧还没有什么人,卫途深和狗爷换上黑色的衬衫裤子的工作服,一对比,顾石后知后觉的觉得卫途深长得更好看了。
一开始见到卫途深他穿着昂贵的衣服,看不清脸庞只觉得他和酒吧里其他客人没什么不同,后来把他捡回家,只觉得他很狼狈。第二次见到他他剃着短短的头发,耳边还很邪气地刮掉了两道,后来几次,卫途深都是颓颓的样子。
如今的卫途深,头发比之前长了很多,发型是上次去理发店剪发但是理发师非要免费给他做的造型,烫了个卷卷的头,非常好看,还拍了一组照片放在店里做宣传。有刘海的卫途深显得很乖,听话地在酒吧里忙来忙去。
顾石坐在吧台,卫途深让Mike照顾一下顾石。
Mike很喜欢顾石,直嚷嚷输给顾石很甘心,还要以顾石为原型做一款独一无二的鸡尾酒。
卫途深巴不得Mike此时哑了。
刚开始时酒吧人不是很多,到了八九点人渐渐多了起来,很多是熟客,卫途深笑着和他们打招呼,一下子也顾不上顾石了,顾石坐在吧台边,冷默地拒绝了几个试图搭讪的男人。卫途深远远看着非常后悔把顾石带来了。
大约十点,“虹膜”的老板带了一个年轻男生到驻唱区,上半场的dj被换下。“虹膜”的经营模式就是上半场狂嗨,下半场抒情。
“新人。老板刚找的,是个学音乐的大学生。”Mike和顾石介绍,“可惜了,铁直铁直的。”很惋惜的样子。
顾石笑笑听歌。
男生的声音居然是沙哑的,富有磁性,低低叙述,英文歌粤语歌都会,甚至唱了一首台下观众点的韩文歌。客人们的情绪很高听这样的声音,是一种享受。
“真棒。很久没有听到这样的声音了。”Mike忙完就抽空和顾石聊天,“真名叫任杨,音乐学院的,在酒吧打两份工,听说还有别的兼职。”
Mike的语气是有些可怜任杨的。顾石愣了愣,顾石并没有觉得任杨有多可怜多辛苦,她也是这样,有空就去打工,从前在寒冬去夜市卖奶茶,或者是在街边站一天,卫途深和狗爷也是做着不同的工作,忙忙碌碌。
原来在别人眼里,他们这样的生活,称得上是可怜。
顾石喝了一点酒,微醺,正是酒精能使人愉悦的程度。顾石懒懒地趴在台子上,玩弄一颗骰子,耳后是任杨勾人心魄的歌声,难得有种轻松自在的感觉。
突然下巴被熟悉的手法捏住,转过头去就看到卫途深凑近了的亮晶晶的眼睛。
“不许听歌了。”卫途深气鼓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