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oris风投发展至今,我们只有一个项目在持续亏损,那就是德国乔克通电讯设备,这家公司正是蓝希颂一家的产业,为了不打草惊蛇,多然培养了好几家空壳公司进行轮番注资,我们一旦停止投入,乔克通就会进入破产重组环节,换言之…乔克通是我的。”
官书匀被Phoebe的商业格局深深的震撼,不得不感叹慕多然在这场发展史里起到了举足轻重的作用,但是Phoebe的远见是她始料未及的。
明面上官氏和蓝氏旗鼓相当,可这家海外风投进入到官书匀的视野时,她如梦初醒,原来官氏已经输了一大截,想到这里,官书匀提出了质疑:“既然蓝希颂的家业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为什么还要做亏本生意一直投入,赚再多钱也经不住你这样玩啊!如今你只要一回公司召开董事会,他就能顺理成章的当上执行董事,这岂不是本末倒置?”
Phoebe知道官书匀不是局中人,所以很多事情没有她想的那么简单,于是继续补充道:“乔克通这种夕阳产业早晚都会关门大吉,但是作为通讯设备老字号公司还是有一定的期望值,只要通过整改研发核心技术,未来依然可期,只是我不曾涉及这个行业,未知数太多不敢轻易冒险。
所以我一直在耐心等待,等着蓝希颂有所作为了再收网,可惜的是,他们把心思全都放在了蓝氏,那么问题来了,就算Doris风投定期投资,也只是勉勉强强养活乔克通,他们大手笔的收购蓝氏股权,钱从哪里来?他们还试图收购官氏股权,为什么又突然收手只针对蓝氏呢?”
“你的意思是,恶意收购蓝氏股权的实际买家不是蓝希颂和何木,而是另有其人?”
聊及股权,推敲前因后果,Phoebe神色不再萎靡不振,眸子里也满是敏锐的光芒,甚至无意识的散发着魅力,这种浑然天成的气质是经过岁月历练而来,她转头看着官书匀,试图引导她往深处去想,官书匀沉思片刻,恍然大悟:“我明白了,其实你早就意识到恶意炒底我们两家公司股价,赶在定增前大肆收购股权,何木和蓝希颂只是明面上的挡箭牌,至于为什么只收购蓝氏股权,是因为何木中途被踢出局,所以官氏这一块不得不放弃,那你是怎么发现其中猫腻的呢?”
Phoebe有些累了,她靠着椅背单手扶额低叹:“之前有所怀疑,只是这些天我一直在回顾事故前后的细节,蓝何一伙帮着赵泰安假释出狱,我们都以为非凡是受到最大威胁的人,他们制造出这样的假象,是便于赵泰安挟持你。
同一天,蓝崇铭邀请我们一大家子去他宅邸做客,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中午非凡只喝了一杯酒就晕了整整一下午,我们不得不留到晚上用了餐才离开。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那天就是为了固定我们的行踪,便于匪徒们在同一时间段作案,所以我们相继遭遇了迫害。
蓝氏和官氏多多少少会给警方带来压力,破案效率极高的江警官本来就对案情熟悉,又还是童涵的老同学,按理来说,她经手处理这件案子无可厚非,却偏偏在非凡遭遇绑架的节骨眼上被突然调职。
于是我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敢这么操作的人绝对不是何木和蓝希颂,因为他们都不是Z城人,论人脉关系无法做到,我感觉有一个无形的力量在帮着蓝何二人推波助澜,又在阻止事态往好的方向发展。”
越说越玄乎,官书匀扶额苦恼的摇着头:“如果你推测的都是对的,何木和蓝希颂的背后还有第三人,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了那点股权不惜得罪我们两大家族,兴师动众又还犯法,这不是得不偿失么?”
Phoebe不动声色的盯着不远处的保安亭,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视野里,她微微蹙起眉头,似乎不愿面对内心深处渐渐浮现的答案,那个答案让这个无所不能的女人都感到了可怕,但是为了追求真相她不得这样去想,因为真相能让她尽快找到自己失踪的爱人。
再三思虑后,Phoebe组织着最委婉的言辞提醒官书匀:“你有没有想过,在我们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同样有着深厚的家族背景,可以通过人脉关系促使江查调职,更能动用自己的黑势力制造车祸,绑架,杀人,一条龙服务一应俱全,论经济实力确实不如我们,可黑白两道混得着实比我们好。”
官书匀又不傻,被Phoebe这么一点拨,自然明白她怀疑的人是谁,只是这样的推敲无理可据,她的脸色顿时变得煞白,选择了不去相信,于是连连摇头反驳:“Phoebe…这些话你千万不可以乱说,会伤感情的,这些日子全是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