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数男人事后就呼呼大睡，似乎这点运动量，就足以消耗他们所有的体力。
就连她的丈夫也是如此。
除了季炀，还从来没有人……会关心她冷不冷。
云漾漾突然生出了些了解他的欲望：“你多大了？”
“姐姐，我二十二岁。”季炀笑眯眯地答。
“二十二岁啊。”她艳红的唇中又吐出一个烟圈，眼神迷蒙，似乎在思索些什么，“二十二岁，按照正常年龄，今天暑假就该大学毕业了。”
“怪不得……”她脚尖踩在地上，下了窗户，将烟头摁灭。
“怪不得什么？”季炀紧随其后。
“怪不得精力旺盛，原来还是个学生。”云漾漾望着窗外，灯光璀璨，半夜了也车水马龙。
看似繁荣，实则已经是个饱经沧桑的老城。
就像她，有一张堪称完美的漂亮皮囊，内里却已腐败多时。
“姐姐是嫌弃我年纪小吗？”季炀从背后抱着她，炽热的大手抓着她的，传来阵阵暖意。
他低头，在云漾漾耳后轻嗅：“姐姐，你比月光还要艳上三分。”
“我？”云漾漾轻笑，带着几分自嘲，“我已经二十五岁了。”
他们足足差了三岁。
云漾漾忽而生出些怅然，说出自己的年龄时她才意识到，自己才从大学毕业三年。
三年前，她和当初的男朋友，如今的丈夫，还浓情蜜意海誓山盟，诉说对对方的爱意，发誓要一生一世。
这才过去了三年时间，她就已经换了第……第十二个出轨对象。
一切看似离谱，似乎又很合理。
一对没有小孩的夫妻，一个常年出差的丈夫，一个空荡荡的别墅，年轻的女主人一个人在家是不出轨出什么？
出其不意地考个证吗？
“可是姐姐看起来才二十岁，更像是妹妹。”
“你会和自己的妹妹一夜情吗？”
“姐姐，你……”季炀被她语言戏弄一番，耳根子红得滴血，在她耳边嗡声嗡气地说，“如果姐姐喜欢玩角色扮演的话，我也可以。”
“呵。”云漾漾脖子后仰，手伸到后方揉了揉对方的脑袋，“弟弟，看来懂得不少。”
“没有。”
“玩得这么花，还说没有。”
她没有责怪对方的意思，只是单纯觉得有趣。
这个男孩一看就不是经常撒谎。
“没有玩过。”季炀嗡声嗡气的，“只是看过一些学习资料。”
“也不是我主动要看的，宿舍活动，不参与会被排斥。”
“姐姐，我还是第一次理论结合实践。”
他似乎有些委屈了，不停地说“姐姐信我”。
大学的某些男生宿舍，确实有这种习惯。
云漾漾点点头，敷衍地表示自己相信。
有没有过重要吗？或许对他的女朋友重要，但是对她一个经常出轨的女人来说，没有什么意义。
让云漾漾匪夷所思地是，一般男人都以身边群蝶环绕为荣，恨不得通过拥有的女人数量来炫耀自己的魅力。
季炀却不同，云漾漾几乎可以确定，这个男孩似乎以自己是处男为荣。
真是清新脱俗的小狗东西。
云漾漾望着窗户上的倒影，她锁骨上有一枚深色的吻痕，正是这小狗东西趁她意乱情迷时落下的标记。
她蹙着眉训斥了对方两句，然后在对方的软磨硬泡下又粘在一处。
运动了没一会儿，就热得掀了被子，身体相连地走到窗边，力道轻柔时，手心汗液在玻璃上留下轻微的湿痕，情状激烈时，白净细长的手指就抓着窗帘，将昂贵的布料扯出褶皱，交叠的身影透过窗户落在底下的玫瑰上，人影绰绰，混乱得一塌糊涂。
后来聊了些什么，云漾漾已经记不清楚，总归是些意乱情迷时的混话和不负责任的承诺。
她不负责任地说，对方左耳进右耳出。
谁会把床事之间的承诺当真？相处多年的夫妻尚且不会信这时的胡言乱语，更别说他们只是一夜情。
一夜情嘛，本就是冲着不负责任的目的产生的。
云漾漾累极了，也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
早上是家里的狗叫醒了她。
那是一只聪明的德牧，叫铃铃，已经养了两年，是结婚纪念日一周年时丈夫送给她的。
德牧每天早上八点都会叼一朵新鲜的玫瑰放在她床头，然后舔着她的侧脸叫她起床。
云漾漾拍了拍身侧，铃铃立马跳上床，卧在主人身旁。
它毛茸茸的脑袋在云漾漾颈间拱了拱，烦得云漾漾不得不睁眼时，立马眼疾手快地将玫瑰花重新叼过来，放在她脸庞。
“嗯，谢谢铃铃。”玫瑰花瓣层层叠叠，芬芳馥郁，里头还有些清晨的露珠，泛着丝丝凉意，新鲜活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