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清死死咬着就是不松口,他要让这个男人看到他的冷酷无情。让对方知道他就是个冷血动物,就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
可当松口的时候,对方来了句:“怎么跟只松鼠似的?真可爱!”
乐清:“……”可爱?啊啊啊,这家伙是想把我气昏吗??
招魂:“……”
乐清把他的手一扔,不管不顾地走了进去,夏易摇了摇头,到桌子前抽了张纸巾把乐清留下来的口水擦干净,不慌不忙地走了过去。
当他看到里面的场景差点没捂住乐清的眼睛,眼前血腥的场面,让人触目惊心,房间明显有打斗过的痕迹。
只见女人只穿了一件nei衣,脖子上源源不断的血形成了一条河流般,流过锁骨、再滴落到床板上,地板上也全是血脚印,衣柜也有凶手留下来血淋淋的手印。
女人头发散乱,头顶中有一块是秃的,应该是跟凶手发生激烈的争斗,头发是被硬生生扯下来的。
她是盘腿坐端的姿势,脸颊肿胀,看口型就知道她里面的牙齿已经全部被拔掉了,眼球更是凸的厉害,好像下一秒就掉下来般摇摇欲坠。
夏易从后面抱住了乐清的腰,贴到耳边,低声道:“别怕。”
乐清把手搭在自己腹部的手上,沉声道:“我没怕。”
女人的表情明显是死前遭受过巨大的屈辱,没人知道她死前承受过什么,没人能与其共鸣,没人能感受到她临死前的窒息与绝望——
招魂还站在门口,正当夏易想要不要叫他过来看的时候,他自个走了过来。
看到女人的现状,招魂没有任何表情,看不到伤心,一脸无所谓的样子。
他瞥了一眼乐清,乐清的眼眸闪过一丝泪光,陆子琪的眼睛也有了水汽。
他长叹了一口气,这种事情他也见的不多,跟他没有关系的人怎么样了都无所谓,他也不会在乎。
房间被弄的乱七八糟,夏易问道:“要不要收拾一下?”
招魂简单“嗯”了一声。
几人就立刻动了起来。
很快房间就被几人收拾地干干净净,正当他们想要怎么处理女人的尸体的时候,房间突然传来一声异响。
“哒”——
几人都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此时窗户是关着的,但几人却感到万分凉意,刚才那声响还回荡在房间。
几人都有默契地看向女人,才发现,原来是女人的眼球掉落在床板上,那声响听起来让人毛骨悚然,更可怕的是还带有回声。
天色已晚,月光透过窗户把房间照的白昼,几人脸都被灯光照的昏黄,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却感到无比的狂乱。
收拾好后,夏易刚想问怎么处理,但招魂却抢先开口,“现在找凶手是找不到了,等一下就随便找个地方把她埋了吧,也不用说什么不尊重之类的,我们村子都这样,死人不会搞得很隆重,这是我们山村的习俗。”
“但是——”乐清欲言又止,习俗。这让他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但女人就这样死的不明不白,如果没人能给她一个公道,那真理何去何从。
就以夏易的实力,找一个凶手绰绰有余,他不可能一切都听招魂的安排,如果真按他来,那对女人也太不公平了。
只要他对夏易撒撒娇,夏易肯定会顺着他,而且这种事跟夏易公司的事情来比,公司的事情比这种麻烦的多。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凶手将会付出相称的代价,每一个死者的死因都应该追查到底,查个水落石出,这是我们最后为死者所能做的——
乐清低语道:“这怎么也应该查一下吧。”
夏易:“……”都把现场清理了,你现在跟我说查??他道:“你想怎么查?”
几人都看向招魂,招魂看上去也是一副不甘心的样子,他道:“怎么查?”
是啊,怎么查?这种偏僻的地方谁会想到有人会对一个没有半腿的女人感兴趣?侵犯了还要杀人灭口。
“这样吧。”夏易双手揣进裤兜,抑着头,“我找人来查,我们明天就离开山村,你们看怎么样?而且衣柜上的手印还没有擦,留着,能用。”
招魂小心翼翼地说:“我也……也要吗?”
“要,你在这里也不方便。”夏易说,“有可能还影响到他们工作进度。”
招魂这辈子没出过山村,如果没有足够的时间给他准备,恐怕他是不敢离开了。
虽然犹豫,但他还是“嗯”了一声,表示同意——
他走到女人面前,把女人放躺平,女人身体深深浅浅,蜿蜒可怖的伤痕。让招魂的眼泪瞬间涌了出来,说不难受是假的,即使是一条狗,这么久了也一样有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