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门口,他把头往外探,走廊仿佛坠入深渊,除了头顶上闪着红色警告,没有一点颜色,处在无比漆黑当中。
在漆黑一片的走廊之中,乐清眯起眼睛细看,只见走廊的尽头不知何时多出了几个影子,那些黑影晃来晃去,好似在玩闹。
乐清这时身体已然在发抖,紧张,恐惧,犹豫。各种负面情绪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再三犹豫,他还是走了出去,并快速地想要跑到隔壁房间。
但他跑到隔壁门口的时候愣住了,他环顾四周,除了他的房间是木门之外,其余的房间全都是牢房用来关犯人的这种大铁门。
门是关着的,但还好没有上锁。
乐清打开门走了进去,但以防万一,他并没有关上。
他刚踏进病房一步,寂静的空间一瞬间被打破,突然传出了一个痛苦地哭豪声。
那哭声不断冲击着他的耳膜,他只觉脑门好像被什么东西在挤压,整个人忍不住颤抖着。
这间病房有两张床,两张床之间被一张拉帘隔开,所以他只能看到外面那一张床,床上躺着一个人,那人一动不动。
乐清缓慢走上前,在被拉帘朦胧的视野里,不断传出痛苦地哭喊声,惨叫声,呕吐声。
乐清走上前,突然脚下踩到了什么东西,疼的他忍不住发出了一声闷哼,就在他出声的一瞬间,周围倏然安静了下来。
乐清低头一看,脚边有一个血淋淋地头颅。他踩到的正是头颅掉出来的牙齿,牙齿还布满血丝,看着他一阵头皮发麻,冰凉感从脚底直冲脑门,周围的一切都很安静,但他却感觉无比的狂乱。
就在他要掀开拉帘一探究竟的时候,突然传出冰冷又贪婪的声音。
“你终于来了,好想你。”
那个人说完后就笑了起来,笑的癫狂,好像下一刻就会扑向他,要把他活剥生吞,撕成碎片。
乐清恐惧地连眼球都在微微颤抖,他后退一步,不知怎时,脚边的头颅到了他身后,他一脚踩到头颅上。
“啊啊啊!”他发出了惊恐地尖叫。
头颅的头发缠住了他的脚,拉帘后那个“人”猛的扯下拉帘,猛地向他扑了过来。
乐清被吓了一跳,他抬头一看,那个“人”脸上的肉完全是一个腐烂的程度,挂着许多细细密密地肉块,整张脸血淋淋地同时表面还被很多黑的虫卵覆盖,黑虫在血肉的缝隙中蠕动着,看着他一阵恶心。
他先是愣了那么一秒,随后飞快的做出了反应——转头就跑。
那个头颅的头发死死缠着他,他就这样拖着头颅跑了一路,跑到病房,飞快的把门关上并反锁了。
终于安静了,他瘫软在地,手用力握着门把手,太不堪了,被吓的眼泪差点流了出来,整个人傻在了哪里。
就在他还没有缓过神的时候,他背靠的门突然被敲响了,敲门声不急不躁,隔几秒敲响一次。
乐清屏住呼吸,绝望的捂住嘴巴,眼睛血红一片,身体颤抖地越来越厉害,神经紧绷,几乎是一个失控的状态。
下一秒,他的脚突然疼了一下,低头一看,是被他拖一路的头颅,现在居然还有意识,咬了他一口。
“啊啊啊啊!”乐清绝望地哭豪着,剧烈的恐惧钻心,使他本能的蹬着双腿。
但头颅丝毫不受影响,死死咬住他的脚指头。
“啊啊啊啊!”乐清精神紧绷,脆弱又癫狂,他几乎要晕厥。
强烈的恐慌令他胸口疼痛难当,他崩溃地抱紧头,只能无助地哭喊。
身后那有规律的敲门声还未停止,他紧紧咬着牙齿,敲门声顿两秒响一次,声音不大,但传到耳边,却有一种震耳欲聋的错觉,清晰地感受着耳膜被震穿,以至于整个人颤抖地厉害。
他不知道接下来要干什么,他也不知道能怎么办,只是无助地哭,压着声音哭。
这时,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乐乐,你锁门干嘛?我就上了个厕所。”
乐清不可置否,他害怕,害怕那只是梦境里的NPC,害怕那个声音是自己想象出来的,可能打开门——有的只是空荡荡的走廊。
就在他犹豫不决时,再次响起了声音。
“乐乐乖,开门!”
乐清低头一看,脚边的头颅已经凭空消失了,他欣喜若狂,抹干脸颊两侧的泪痕,站起身就打开了门。
夏易冲着他笑:“医院的厕所好偏僻啊,我找了半天。”
乐清眼神迷离地看着眼前这个人,淡道:“你这几天有没有抽烟?”
夏易摸了摸口袋,并没有发现烟盒,他笑了笑:“没有,我不抽烟。”
这一刻,乐清对眼前这个人产生了怀疑,他睡前面跟夏易接吻,能清晰地感受到烟味,但却没有抽烟?细想——这个可能性几乎为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