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佳乐,谢谢你喜欢我。”
“很抱歉。”
“祝你能早点找到属于你自己的幸福。”
温柔又残酷,说得大概就是时莱了。
她眉眼弯着,如天边的上弦月,直勾勾地盯着谭佳乐,给人一种极致温柔的错觉,而后再残忍地拒绝。
明知道是这个结果,谭佳乐在亲耳听到那刻,多少还是有些伤感,目光低垂,莫名有几分委屈。
“知道了。”他垂着头闷声道。
时莱见他快哭了,忙上前一步,伸手给了谭佳乐一个轻柔的拥抱,如同年少时那般,给予他勇气。
“我没哭。”
“嗯,没哭。”
“是风太大了。”
“你说的对。”
“臭时莱!”
“好好说话。”
谭佳乐吸吸鼻子调整好情绪,主动松开拥抱,不然他真怕尤鹄那个醋缸过来找他算账。
“那男人要欺负你,你和我说,我打不过他,也不会让他好过。”谭佳乐扭头瞪了眼远处恰好也盯着他的尤鹄,义愤填膺道。
时莱点点头,轻笑道:“好,结婚请你来。”
“……”
好气!
刚失恋就被当事人这么打击!
他以前怎么就没发现时莱这么欠呢!
真是白瞎自己喜欢这么多年了!
呜呜呜……
谭佳乐心里泪流成河,却强撑着笑意,由衷道了声“好”。
第59章
尤鹄又不理她了,时莱以为是自己问题。
但好像又不是。
代驾来得快,与谭佳乐道完别,两人陆续上车坐在车后。
车内,尤鹄不仅没有第一时间质问她跟谭佳乐讲了什么,甚至温顺得不像话。
他单手将时莱搂在怀里,头一偏靠在时莱肩膀上闭目凝神。
尤鹄今天喝了不少酒,整个人仿佛一个陈年酒坛,一旦靠近,浓郁的酒味便扑鼻而来。
时莱偏头注意到尤鹄微蹙的眉头,抬手试图抚平那一抹微皱,压低声音问:“不舒服吗?”
尤鹄轻轻摇头,闷闷道:“没有。”
时莱断然是不信的,如果不是身体上的不舒服,那能让一向精神力十足的尤鹄情绪厌厌的,肯定就是其他原因了。
司机在场,时莱不想当着外人面过多谈论私事,便不再多问,只是右手主动握着尤鹄的左手,在他虎口轻轻按压以减轻醉酒带来的生理性痛苦。
一回家,尤鹄没有像往常一样摊在沙发上跟她磨蹭耍赖,直到被催着去洗澡,而是自觉找了睡衣就奔向浴室。
这行为让时莱诧异又困惑。
“你可以自己洗吗?”时莱站在浴室门口一脸忧色,不太放心地问。
话刚落,门内抱着衣服的尤鹄立马转身直勾勾地盯着门口的时莱,眼睛亮晶晶的似乎想张口说什么话,可忽然又改变了注意,垂下目光低着地板的水珠:“孤当然可以了。”
“那好吧,你慢点洗,当心摔着。”时莱见尤鹄神志还算清醒,嘱咐了句便没再打扰。
浴室门关上,尤鹄眼里的落寞才显现出来。
他心里其实不是这样想的,他喝了好多酒,明明可以跟以前一样装醉跟时莱耍赖,要她帮自己洗。
反正她也不是没洗过,最好再来个双人浴。
尤鹄贪婪地想。
他记不清自己今晚到底喝了多少杯,没到醉的地步,但心里一直发毛,有些燥热。
谭佳乐死命灌他,显然夹着一心知肚明的私人恩怨,不过没关系,他都接受。
当初是他自己选择离开的时莱,他不在的这些年,谭佳乐一直陪在时莱身边,自己再怎么蛮横也得讲讲道理,任谁好端端的喜欢一个人被突然横插一脚心里都不会舒服。
所以从理智出发,站在谭佳乐的角度上,他是能够理解这人对自己的敌意。
然而站在感情角度上,强烈的占有欲让他非常不爽有人觊觎他的人。
在狐族,从小到大几乎都是他说的算,很少有人会去反驳他的话,就算反驳大部分也无效,他没处理过这样的牵绊,也在尝试与昔日情敌和睦相处之中。
他要学得乖巧,温顺,黏人一些。
时莱肯定喜欢这样的自己,而不是那个会耍赖又爱吃醋的自己。
尤鹄此时整个人沉在浴缸里,如此想到。
他的脑子有些发胀,犯晕,也不知道是酒精终于上头还是泡太久的原因,他突然很想时莱,想念自己可以肆无忌惮提要求的时候。
心底的别扭纠结混杂一起,让他有点无所适从。
如果时莱知道从前不辞而别的人是自己,还会不会像现在这样待自己好呢。
然而尤鹄心里也委屈,就算不辞而别是自己的错,可自那以后的每年他都有去同一个地方等过时莱,时莱却再也没出现过,并且听餐桌上时莱那一番回忆显然已经把他忘得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