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帅(4)

姜严著看着他这副摸样,不禁哑然失笑,“是你酒后撒疯跌了一跤,怎倒怪起我来?”

见她不承认,那汉子暴怒起来,朝那些人喊道:“给我把她打晕了拖回去!爷好好玩玩!”

登时便有三五个人一跃而起,朝姜严著扑了过来,她坐在马上左推右挡应对自如,轻松踢开了几人,还顺便夺了一根长棍在手。

起先那群人看她独自一人,并未放在眼里,有十来人皆在外围看热闹,眼下她不到片刻功夫,打退了两拨人,长棍耍起来使其他人一时间近不得身。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他们不肯放她去,又不知道能从哪里攻入。

这时,又从远处快马行来一人,冲进他们的包围圈,眨眼功夫将五六个人掀翻下马。

姜严著见有一缺口,立刻起身跃到马车上,踢开了马夫,将那肥汉子劫持在手,慌得那汉子鬼叫起来,挨了她一拳旋即闭了嘴。

姜严著看着突然闯来的那人,面如满月,目似点漆,体形健硕,一身褐色短打,腰间悬一黑铁牌,上面刻着一个“蜀”字和一只豹子。

若此刻有人碰巧也在昨日军驿吃过午饭,便能认出这来人正是昨日偷听蜀军小队说话的那名浓眉女子。

其他人显然也认出了她的腰牌,又看到那肥汉子已被劫持,一时面面相觑,竟不知如何应对。

这时那女子开口说道:“这么多人围殴一人,不如同去见官,大家有个见证。”

那肥汉子也看到了她的腰牌,想着不好沾惹蜀军的人,连连摇手,“误会,都是误会。”

姜严著笑问道:“既是误会,那你脸上这伤是如何来的?”

他讪笑答道:“是我自家醉酒跌了一跤摔的。”

她又问:“那你腿断了又是怎么回事?”

他不解:“腿?腿断?”

正在懵懂间,突然听到一声闷响,一股剧痛使那肥汉子哀嚎了起来。

她跳下车,叉腰看着他,“我问你,你腿是如何断的?”

那肥汉子此时已是疼得满头大汗,喘着粗气,“是...是我车翻了,摔...摔断的。”

姜严著听罢走到车轮旁,用随身短刀卸了车毂,一边车轮登时散了架,那汉子摔下车又是一阵哀嚎。

她站起来拍拍土,“这才有个翻车的样子。”

等那群人将肥汉子抬上马缓缓走远,那浓眉女子坐在马上摇头啧声,“没了车,等赶回城,他这条腿怕是废了。”

姜严著翻身上马朝她灿然一笑,“废了就对了。”

随后她驱马来到那浓眉女子面前抱拳道:“多谢同袍出手解围。”说罢将包袱内的腰扣拿了出来给她看,“雕枭营,姜严著。”

她看着那个银腰扣,眼里闪过一丝忧伤,随即赶忙笑着抱拳回礼,“原来是前辈,失礼了。在下雪豹营,妘花广。”

姜严著听到她的名字,先是一怔,随后忙微笑掩饰。二人叙了一番,发现都是往洛阳去的,正好同行作伴。

途中饮马时,妘花广摸了摸姜严著的那匹黑马,“真漂亮,这马叫什么名字?”

“她叫追风。”

妘花广听后轻轻蹙眉,又问道:“前辈军龄几何?”

姜严著答道:“整十年矣。”又问她:“你呢?”

妘花广低头笑了,“我才是个三年兵。”

姜严著奇道:“原来你不是进京参加武举的?三年就能腰挂黑铁牌,至少是个百户,真正后生可畏呀。”

妘花广从怀内掏出一个调令公文给她看,神色颇为自豪,“我是去禁军报到的,这一批调了十个人,我因在长安病了两天耽搁了,所以独自前来。”

姜严著看了公文还给她,“三年做到百户的将才,调到禁军从侍卫做起,倒有些屈才。”

妘花广不好意思地笑道:“前辈谬赞,禁军毕竟要求高些。”随即将公文仍旧揣好又问:“军龄五年即可参加武举,每三年一场,那前辈三年前就可以进京了,怎么拖到今日?”

姜严著听她这样问,思绪不禁被拽回三年前那个血腥的雨夜,怔了半晌苦笑道:“那年出任务耽搁了,未能及时到京。”

她们又说了些别话,便仍旧上马前行,由于并不十分急于赶路,二人当晚在一处农庄歇了一宿,第二日傍晚才来到洛阳城外短亭。

姜严著望着远处的城门百感交集,阔别十年的神都洛京,还是她记忆中的模样。

此刻距离关城门还有半个时辰,她二人在短亭打水洗了脸,又将头发重新束过,衣服彼此掸了尘,正预备整装进城。

忽然姜严著听到有人呼唤她的表字,“见微!见微!”

只见从城门方向,拍马赶来一个宽额方脸的人,原来是她姑表兄姜陶岭。

上一篇:侯门美妾下一篇:长安无恙

同类小说推荐:

耽美作者主页排行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