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过了两三招,姚章青躲刀时顺势往床上踹了一脚,那杨二哥被惊醒,见房内有刺客,也迅速翻身跳起要抓人。
姚章青在他惊醒之前就快速挪到了门边,见杨二哥醒了,任务已完成,悄无声息地离开了房间。
她前脚刚走,后脚那人就被杨二哥生擒了,随后杨二哥大声喊人点灯,说有刺客。
姚章青见园内侍卫都出动了,只得还回到姒孟白的房内,简单同姜严著交待了两句,姜严著让她先躲在柜子内。
姜严著见院内有侍卫跑动之声,火把光也照进房间,遂同姒孟白说道:“等下必定有人来搜房,只好委屈一下你的名声了。”
他原本还没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却见她开始脱掉腰带和外衣,又跑去把床铺也掀开弄乱。他心下了然,虽有些不好意思,但见情况紧急,也忙脱了外衣。
随后两个人穿着中衣,只将外衣披在身上,打开门装作被吵醒,朝外看去。
此时杨二哥已认出,那刺客是他自己军队里的一个百户,气得火冒三丈,绑在院子里拷问:“分明是两个人,还有一个跑了,那人是谁?”
那人也没想到床上竟睡的是他,知是闯了大祸,哭丧个脸:“将军,就我一个,那人我也不知是哪里来的。”
此时院内的人都已被惊醒,就连祁王也打发了管事的来问,杨二哥见抓到的这个是自己人,脸上也是红一阵白一阵,怒道:“还有个刺客跑了,先去搜出来再详查!”
姜严著倚在门边看热闹,心中笑想:“就算我不出手,这父子俩日后也有不少矛盾可闹,但时间不等人,我只好给你们提提速度。”
搜到他们这边时,杨二哥也远远地瞧见姜严著穿着中衣,和姒孟白一起站在门口,想起几个时辰之前自己说的大话,有些尴尬和羞恼。
姜严著将侍卫让进房内,说道:“我们下了席就在房内,没听见什么动静。”
那两个侍卫在房内看了一圈,停在了柜子前,有一个侍卫打开了左边柜子,里面空无一物,而此时姚章青正躲在右边柜中,他关上左柜,又要伸手去开右柜。
姜严著见了,怒喝道:“好了!房让你们进了,床柜也给你们看了,若要细搜,不如来我身上搜,看看我可藏了兵器不曾?”又嗔道:“我今日满心欢喜来赴宴,被吵醒不说,还要这样被搜查,这是你们祁王殿下的待客之道吗?我可要去问一问。”
那侍卫见她认真恼怒了,抽回了手,笑道:“我们搜查刺客也是为了将军的安全着想。”
姜严著挥手道:“不必在此打官腔,查也查过了,我还要睡觉呢!”
那两个人也顾不上再看柜子,连连道歉退出了房间。
过了不到一盏茶的时间,又来了三个侍卫,领头的一脸严肃道:“我们管家的吩咐了,所有箱笼柜子都不放过,要一一查看,得罪了!”
说完便径直进屋,将两个柜子全部打开,都是空的。
他们再来时,姒孟白没有起身,在床上打起了鼾,他们又查了一圈出去了。
听他们走远,姜严著才轻手轻脚回到床上,姚章青这时候正撑在这拔步床的顶上,见她来了,轻轻跳了下来,姒孟白也坐起身朝外看了看,笑道:“这回没事了!”
姚章青也笑道:“还好将军方才让我出来躲在这里,他们居然真的还会再来一趟。”
姜严著又贴着门听了听外面的动静,说道:“估计还要闹上一阵,等天亮前,你再走。”
果然这一晚在院内各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找到杨二哥说的那个刺客。祁王也十分气恼,着人来问:“究竟是一个人还是两个人,那跑了的是不是你们捏造的?”
杨二哥对此无从辩解,又气恼他父亲竟可以绕过他,指挥他的人,另外也恨自己刚放了话竟被打脸,险些被人在睡梦中取了首级。
他有气无处撒,一晚上把那个百户揍了个死去活来,但那百户是真的不知道另一个刺客是什么人,委屈得直哭。
祁王那厢也猜到这次是杨五爷想杀姜严著,不知怎的走错房间,险些杀了自己儿子,也恼他在自己地盘这样不知轻重。
但他与杨五爷关系不比旁人,是过命的交情,遂也不十分苛责杨五爷,只是同杨五爷讲明,送太上皇回京还需要燕东军的襄助,告诫他在回京以前不许贸然动手。
杨五爷也没弄明白为什么这百户会杀错人,亦不敢跟祁王辩驳,只是连连称“是”。
随后祁王命人杀了那百户,园内上下都封口不许外传此事。对这些客人,也只说是杨二哥手下的将领对破城奖赏不满,所以才夜半行刺,将这一夜乌龙掩盖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