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喝了一口茶,“而且这姞主事,家里也有几间铺子,想到西域发财。我跟他说,我同孟老板熟得很,孟老板的事,我能做一半的主,让他好放心收下这马,将来大家也可以通力合作。”
姒孟白笑道:“你说得含蓄了,我的事,你能做的主,可远不止一半。”
姜严著深深看了他一眼,见他虽然眼中有神,但面色透着疲惫,便起身告辞:“你快歇歇吧,晚上接风宴摆在玉君酒楼,我打发人来接你。”
晚间宴席上,姞甘平对那些马赞不绝口,十分满意,又说他自己原本只想留两匹,奈何个个都爱得紧,最后留了三匹,其余八匹送给了姞尚书。
接风宴过后,姜严著陆续接到消息,后来姞尚书自己留了一匹,其余七匹给了祁王。祁王一匹没留,全部献给了凰平帝。
凰平帝见这样漂亮好马,十分开心,自己留下三匹,剩下的四匹赏了祁王姬山、晋王姬燃、晋王世子姬承、燕安王世子姬夕每人一匹。
几天后,姬燃抱着女儿姬承来到宫中请安谢恩,闲话间偶然提起了这波斯宝马,说听闻兵部姞主事家里,也有三匹,时常呼朋唤友来瞧,好不神气。
凰平帝听后,面色不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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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意在吐火罗跟突浑南成功会师后,很快就又带大军横扫数城,新王本就根基不牢,如今新政府军队又节节败退,很多民众开始期盼旧王室复国,民心渐渐动摇。
这天,知意带了七万人马,打着吐火罗旧王室的旗,驻扎在离都城仅有三十里的一个城镇中。
周边城镇基本都已归附,目前还属于新王的,只剩了都城和西南边的几坐城池,只要夺下都城,其余地方必定见风转篷。
她派了三路侦察兵前去打探情况,细细想了想攻城的战术。这都城的城墙比普通城墙坚固百倍,不能硬攻,况且她们连攻城梯都没有,只能还是想办法赚开城门。
此时刚过正午,知意派出了两位副帅,各带上两万人马,对都城的东侧和北侧城墙轮番佯攻,务必要坚持到日落时分。
都城内守将见有大军来攻,忙派了信使从西门赶往西边一座城池调派援军。
知意早派人等在这里,一路跟到了西边,等那边派出五千人马,正往都城赶的时候,知意亲自带了余下人马半路截杀,将这支援军屠杀殆尽。
随后她命人换上援军的衣服,其余人马让部将带回都城附近,她则带着这乔装的五千人,赶到了都城。
此时已经接近黄昏,城墙上视线昏暗,远远地只是瞧见了援军的军旗和服饰,守将信心倍增,又看轮番攻城的敌军已有些体力不支,便下令开城门,准备跟援军一起前后夹击。
却没想到这些“援军”,竟然跟着攻城的士兵一起,冲进了都城,顷刻间杀了守将,又赶往王宫,搜寻了半晌,捉到了新王及其全部亲眷,到午夜时分,都城换完了城墙上的旗帜,正式易主。
第二天,知意派人快马通知突浑南,哈迪听说都城已收复,喜得拊掌大笑,称知意果然是他的福将。
又过几日,突浑南护送哈迪和拉提法回到了都城,这时西南那几座城也都一一投降归顺,吐火罗王室正式宣告复国,从哈迪出逃洛阳到如今,也不过短短几个月。
复国大事一完,哈迪迎王后一事就提上日程了,他原本的未婚妻塔丽姑娘仍然下落不明,他悄悄同突浑南商议,准备迎知意做王后。
突浑南这一段时间见知意战无不胜,想她若是回到碎叶镇,将来必是一大强敌,也乐得将她留在吐火罗。
只是哈迪虽有意,未见得知意会同意,于是他二人私下议定,将知意接进宫来,名义上是邀请她参加国宴,宴会后请她在宫中住上一晚,命人将她看管起来。
知意第二日一早起来,见房中女使都喜气盈盈,还给她呈上了好多大红大绿的吐火罗服饰,要替她换上。
她左推右挡,走到门口,见全是持刀侍卫,心下生疑。这时哈迪走了过来,见她站在门口,笑道:“将军昨夜睡得还好吗?”
知意指着那几个侍卫,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哈迪仍旧笑呵呵地:“进屋说,来,进屋说。”
进到屋中,他命那些女使先退出去,只留下了身边亲信翻译在侧,随后他在一张软椅上坐了下来,笑道:“将军觉得我们吐火罗国怎么样?”
“不怎么样。”
“做普通人可能是不怎么样,但做王后可就大不一样了。”
“王后?”
“我有意迎你做我的王后,不知你意下如何呢?”
知意一时愣在那里,过了半响,才反应了过来:“我好心助你复国,你却要把我关在这里,做什么狗屁王后,这不是恩将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