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分钟没见,就想人家啦?”
我无心理会好凶的揶揄,回头继续找人。
但是好凶追了上来:“你有没有给他发信息问问?”
我拿出手机,打开田牧的界面,又犹豫了。
对话还停留在昨晚我划清界限的说辞:【我们太亲密了,惹人生疑】
田牧当时回的笑脸,这一刻看着,好像在嘲笑我的自作多情。
“你都没给他发信息,却来问我们他人在哪里,找人不是这么找的吧。”
好凶这一句,更令我哑然。
对啊,如果找爱因斯坦,我定是先发信息,一分钟内他没回复,我保准电话打过去了。
田牧不也是姐妹吗?怎么搁他身上我就不这么做了?
“犹犹豫豫瞻前顾后的,其实你还是很喜欢人家的,是吧?”好凶问道,好慢则是挽住我胳膊。
“可人家是弯的,我是直的,我表白过了,也失败了,我还能怎样……”这话说出来,我才发现自己委屈得带了哭腔。
“算了算了,我去洗手间一趟。你们先回去吧,看看宋宋有什么要帮忙的。”
洗手台的镜子里,我看到了妆容精致但泪痕分明的自己。
我自嘲地笑了笑。
突然,洗手间的门推开,我连忙收起狼狈,推开水龙头佯装洗手。
“惜哉?”
这个嗓音!我的心漏跳了一拍。
只见田牧推门进来,他依旧那么漂亮,那么挺拔。
可是这些美好都不是我的。
一想到这个,我的眼泪又想卷土重来了。
“刚刚听好凶她们说,你在找我?”
“嗯。”
“找我什么事?”
就想问问我在你心里究竟什么位置!
普通朋友?情人?
可我只是想到田牧不属于自己,就已经泫然欲泣了,要是当面听田牧说他只拿我当普通朋友,我怕是会当场哭天抢地吧。
这么想着,我眼神也闪躲起来。
“又胡乱吃东西了,口红都被你吃掉了。”田牧叹气,而后他从口袋里摸出一根小管
我接过口红,却没有拧开往嘴上涂抹。
田牧问:“怎么啦?这只口红不是我的,你放心用吧!”
这话彻底引爆了我:“你对我这么关心,比爱因斯坦要关心得多的关心。我复试那段日子,你天天给我做饭。这次我半夜来浅川,你担心我安全,亲自送我过来。在我朋友面前各种暧昧,我的好朋友都以为我跟你一定互相有好感。在我想入非非的时候,你却突然抽离了。你让我怎么办?你到底什么意思?田牧,我对你而言到底算什么?”
田牧没有回答,而是拿走我手里的口红,打开盖子旋出膏体。
“给宋宋拍求婚视频的那天,我给你化妆,上口红的时候,你担心口红是我用过的而有顾虑。我问你为什么介意。你当时欲言又止,没有告诉我答案。”
“如果互用口红了,不就等于间接接吻了吗?”
“间接接吻又会怎样?你说你跟笑岩还喝过同一杯奶茶呢。”
“爱因斯坦他不一样,我跟他从小一起长大,他在我眼里已经没有性别了。”
“那么我呢?我在你心里又是什么位置。说好当姐妹,但又没有笑岩那么亲密。若说当普通朋友,我们的交情又远不止于此。”
田牧这番话让我哑口无言。“对、对不起,是我没把握好分寸。”
田牧摸摸我的脸:“我就问你,你介意我跟你间接接吻,是因为我在你心里,终究是跟爱因斯坦不一样,我是有性别的,对吗?”
我点点头,声若蚊吟:“是,男女朋友才会接吻……”
“那你现在就给我个答案。”说着,田牧转向镜面,手法娴熟的将口红往自己唇上涂抹,而后将口红递给我,“你涂不涂?”
我脑子嗡了半晌,才明白过来田牧的意思。我抢过田牧的口红:“涂!”
但口红还没送到唇边,我听到田牧一声轻笑,接着手腕一紧,后脑勺被田牧托着朝他靠近,四片唇瓣相碰。
一切来得太快,我头脑一片空白,木然地接受着田牧的亲吻。
田牧这一个吻,只停留在表面,唇瓣与唇瓣的摩挲。
而后他稍稍抽离,鼻息萦绕在我周遭。他轻声问:“还介意吗?”
生猛如我,此刻也静若处子了。
“不。”太紧张了,我嗓子发不出声,说出来的竟然是气声。
田牧又吻了上来,这次不再停留在表面,唇舌交错,深情而持久。
突然,“吱”一声,盥洗室的门被推开,一个人“啪”一声摔倒在地上。
我连忙推开田牧,只见好慢摔了个狗吃屎,好凶冲进来,拉起好慢往外拖。
最令我震惊的一幕是,宋宋拎着极其繁复又累赘的婚纱裙摆,跑进来又退出去,把门带上的同时不忘叮嘱:“你们继续……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