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做过的、问完了、订正好了的题,下次遇到的同类型题,变形一下还是不会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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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第一次在学习这个领域感到如此严重的力不从心。
严重到他常常会怀疑自己的勤勉程度和智力。
但他并不是一个习惯于表现自己的人,在大部分情况下,他都是沉默而内敛的,因此那些愤怒也好,挫折也好,自我怀疑也罢,都被他融入了每天的训练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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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来唯一的好消息就是武馆重新开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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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棱在开门的当天去的时候见到了程复,程复看起来比之前见到那次瘦了一些,人也有些憔悴,但总体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
开门之后,路棱重新恢复了每天从学校出来跑武馆的生活,武馆关门那段时间他一直在自己加训,体能并没有落下很多。
而加量再加量、每次都到极限之外的训练在让路棱感到舒适的同时,也让武馆里重新开门后相对之前少了很多的别的训练者感到一阵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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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棱开始明白之前听到的,原本他不太理解的一个说法,“如果你不知道该做什么好,就去健身,因为健身是世界上极少数的你付出了就一定会有回报的事情”。
当心肺被驱动到极限、汗水从每一处皮肉流淌而下时,他在肉体的高度兴奋中反而获得了一些心灵上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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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棱在教练给的训练计划的基础上又多做了半倍的量,浑身湿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身体因为刚刚过大的负荷颤抖,他拿着水杯站在落地窗边,看着这个城市一隅的夜色,小口小口地喝着水。
程复不知何时坐到了他旁边的器材上,盯着他看了会儿,说:“你这样练身体会吃不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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写了600字的发现没保存……只好从头来过呜呜呜
第42章 交通阻断
“嗯?”路棱沉浸在难得的放空中,听到程复的声音下意识地应了一声,思维才归位理解了程复在说什么,他沉默了一会儿,想问“为什么”又合上了嘴。
筋肉骨骼都长在他身上,他自然知道它们早就一次次到达了极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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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复并没有期望路棱能给出什么回答,他自顾自地接着说:“锻炼肌肉的过程是一个肌肉纤维撕裂再生长的过程,新生长出的会比之前的更强壮,但这样的生长并不是无穷无尽的,你清楚吗?”
路棱点点头示意知道,从他觉得锻炼身体开始,健身理论的书籍也啃了好几本,因此更是深感教练的水平之高。他没有去过别的武馆或者健身馆,因而并不知道这样的水平,在这样一个仅此一家的小武馆工作,其实是不太寻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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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复起身站到路棱身边,他个子比路棱稍稍高一点,比起路棱少年式的单薄,他的身体是青年人式的结实漂亮。
程复突然抬腿,轻踢路棱的小腿肚,路棱腿一软一个踉跄,原本的微妙的平衡瞬间崩塌,他眼看着就要跪坐在铺了胶质软垫的地上。
程复伸手轻松托住了路棱,把他带到了旁边的拳击平台边缘,两个人肩并肩坐好。
“不管发生了什么,想想办法,别把自己逼太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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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棱当时没什么反应,只是闷闷地“嗯”了一声,但是从第二天开始,他就默默地减少了量,待自己的身体稍稍恢复后,再恢复到教练给的日常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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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总体来说算是平稳。
有一个学长终于坚持不住,在一次模拟测验中做到一半时,颤抖着把卷子用力揉成一团。
看着吊儿郎当的李老师当即把他叫了出去,好一会儿才回来,那男生把卷子展平接着做,人稳定了很多。
另一个人在日复一日的睡眠缺乏中,有越来越多的时间直接趴在桌上睡去。有一天他直接缺了一天的课,再出现时一切如往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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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路棱仍然有很多的梦和失眠,只是总体来说睡眠质量还算不错,他白天的精神算好。
在梦里他梦见母亲工作忙碌早出晚归,而且常有出差,父亲则大部分时间待在家里,有工作也是直接在家里的书房里做。
他梦见父亲后备箱开着盖,带回来一棵他说是从开苗圃的朋友那里抢来的梧桐,一铲一铲地挖土填土把它种到了庭院里,说等路棱二楼的房间夏天能被梧桐遮挡住烈日的时候,就长大了。
“到时候我们在下面摆上野餐布,就能躺在草地上睡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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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考当天,考试九点开始,就在路棱所在的区,看了公交线路,加上等待时间半小时就能到达,路棱七点半出了门。
这天天气有点阴,路棱从院子里茂密的梧桐叶下的绿荫中穿行而过,去公交站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