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的消息还在滚动,她一专注马上消息的不透明度提升,她清晰地看到上面那些已经维持了一个多小时的消息不停地继续。
“刚刚说什么德谟克利斯之剑的,得手了没?”
“显然没有,目标现在在看台上的平台上站着呢,活蹦乱跳。”
……
程馨抬头一看,屏幕立刻变得透明不阻碍她的视线,她看到路棱就在她早上靠着的位置站着,如果是路棱的话拿完旗应该也会选择靠在那里,那么那个不知道里面有什么的没套上她的塑料袋,应该能正好套上他的头。
然后,掉下去的就不知道是谁了。
程馨接完路棱的电话后就看到栏杆完好无损,越过栏杆看出去地上也一片空旷,积久了没人打扫的灰尘一点被刮擦的痕迹都没有。
但她面前的半透明屏幕,提醒她一切并非她的想象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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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的信息还在不断地刷新。
“路棱参加了什么项目?”
“等等我正在检录处查。”
“我猜他会比完项目直接走,在出口等着,没人的时候正好嘿嘿嘿。”
“我打算在厕所蹲,他总要去解决问题的,有人一起吗?在线征集队友,奖励均分。”
“现在最多九人一起吧?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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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完。
第20章 冬青
程馨拿着一叠比赛号码牌和两盒子别针坐到座位上时,已经是体育主任致辞完毕,运动会准备开场的时候了,路棱也早已回到了座位上,正叠着腿,上面放着前一天老师布置的两日份作业在看,此时叠在最上面的是一份物理练习卷。
物理练习卷开学时发了一整套,就是那种市面上卖的练习册做成卷子的大小,方便人一张张撕下来做完上交,大家大多在要做的时候随意一撕,整张卷子被一不小心撕开,交到老师手里的时候两半卷子中间用胶带歪歪扭扭地贴上一条也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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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路棱这人显然有些强迫症,他的卷子永远是四四方方的齐整样子,据说开学的时候他直接把一套卷子旁边的胶和钉子都拆了,只为了每张卷子边缘平整。
因为这个他前桌每次传卷子过来都有些战战兢兢,生怕卷子传到路棱手里就已经是卷心菜叶子一片,虽然哪怕到手的是一片咸菜路棱也不会说什么,但前桌还是心里发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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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馨对着检录册一个个人喊名字发号码牌,再加上四个别针用来固定四角在衣服上,幸好她选的位置在整个高一六班的区域的中间部分,站起身不用出去就能把号码牌递到参赛选手们的手上。
最后她坐回去的时候手上只有几个别针和两张号码牌了,她递了一张给路棱,想着路棱这么注意平整度的人看到这个号码牌在身前可能会浑身不舒服,提议说:“你转过身,我帮你别在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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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棱直接接了过来,拉开外套拉链,把号码牌别在了短袖校服的胸前,再把拉链拉了回去,程馨看到他这一幅眼不见心为净的样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突然觉得路棱接地气了很多。
她把自己的直接放到路棱的手里,“那拜托你帮忙别一下啦。”说着转过身对路棱露出后背。
路棱愣了一下,接过来小心地帮她别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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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下头仔细别的时候程馨的马尾辫离他鼻尖只有短短几厘米,他闻到了有些熟悉的清香味,像青草,但又好闻许多,一时间有点思绪万千。
是冬青的气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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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的小男孩从车上跳下来,喊着“妈妈”,背着空空的背包一路冲进植物园,看门的大叔笑眯眯地说“小路同学又来啦。”
男孩喊了声:“叔叔好。”就熟门熟路地跑过草地钻进温室没了影。
冬季的温室比起别的季节温度稍低,但比起外面树落光了叶,草地枯黄的景色,还是一番春意盎然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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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男孩抛下他专属的小板凳,在温室里上蹿下跳这个摸摸那个闻闻。
“小心别摔着了!”
“妈妈我放假了,我可以以后天天来找你玩了!”他爬上方便观察藤曼的矮梯又跳了下来,一路撒欢狂奔。
“那太好了,你爸爸呢?”
“在外面!”
穿着实验袍的青年女人和站在温室入口处的解开了衬衫领口通通气的青年男人相视一笑。
“妈妈这是什么,好香啊。”小男孩站在一棵树前,使劲儿抬头闻。
“这是冬青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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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棱说:“好了。”整个过程中绅士地只碰到了程馨的衣服。
“谢谢啦。”
“没事。”
那个味道太像冬青,但路棱又不太敢确定,毕竟冬青实在不是一个用于做香的常用原料。他没注意到的是自己的动作和说话的语气都温柔了很多。